经部 史部 子部 集部闺秀集附、方外集附 别部方外
刘《略》班《志》,艺文著录之祖。宋孝王《关中风俗》,又地志著录之祖。郑樵《通志》,兼采金石,其体益备,撰志乘者多因之。邑前哲著作如林,而散佚过半,缙绅之往来是邦者,著为篇章,垂之金石,存者亦复寥寥,考古之士慨焉伤矣。爰搜葺遗编,分部存目,复仿《吴郡志》例,散附诗文。其无所附者,统为文征。要皆以有裨风教为宗,而非徒尚藻丽已也。作“艺文志”。
经 部
宋
《易解》尹躬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。
胡铨序云:“大道之行,天下为公。其荐绌置舍,不以新故遐迩蒂芥于胸次,惟当其可焉耳。士之睨播物者,亦必睨其用心之公不公,不以新故遐迩窃议乎岩廊之人也。故播物者手握国砥,直道而行,进贤绌不肖,泰然其不病乎士之议己也。其为士者砥砺操守,介然其不疑于播物者之枉己也。以故上下相安,为上不疑难而下无觊觎。有如十六相焉,登庸而弗忌;有如四凶焉,窜殛而弗顾。而所谓十六相者,亦曰上之用我也公;所谓四凶者,亦曰上之罪我也直。去古既邈,公道日蓁,上忌其下,下疾视其上,于是亲亲贤贤不遗故旧之义遂为希阔事。见所谓十六相者,苟有一日雅,则必曰吾故人也,荐之得无雅故之嫌乎?见所谓四凶者,苟迹疏情邈,则曰彼不吾亲也,斥之得无异己之嫌乎?天下之所称贤人君子焉者,诵书排之击之,讳闻其名。心非不知其非,不若是非远嫌也已。上下交蒙,宁怫心不怫于时,宁违道不违于俗。必若是,乃合乎世所谓名卿才大夫也,宠乃可保,禄乃可怀,位乃可固矣。嗟夫,后之有大物者,何太多事哉?播物者,何其不公哉?贤人君子,何其常不得志?而奸雄小人,何其接迹骈肩于时也哉?予尝求其故而不得,则曰时使然也。予窃谓之不知言者。夫所谓时者何耶?人为之耳,非天之所为也。何谓人为之?盖其萌非一朝,其蔓非一人。其萌也由心之不诚,其蔓也由己之不公,自欺其心而谓举世皆欺也。其植根甚深,其芟荑而蕴崇之也岂易哉?非明乎善而刚于用心,笃于守道,望其拔乎流俗而悔前之为,不可得也。呜呼!时也者,果天之所为而非人为之耶?果不可易耶?然则若吴兴通守尹侯者,其与时左者耶。尹侯中进士第于政、宣之间,逮今四十年矣。后出新进躐取卿相者踵相蹑,而尹侯官不偶朝之贵游,当塗要官多其平生故人,用是抑压尹侯,矫而疏之。尹侯不归讯于时,而自反曰:‘播物者何咎?咎我之由。’则退而学《易》,味于其所不味,欣然有得。则曰:‘不事王侯,高尚其事,我未能也。不见是而无闷,我则行之。’于是乎又为之训解。予病今世人,不得则戚戚以怼上,舍己之沐猴而攻人沐猴者,皆非也。若尹侯者,仕如伏虎,有二十四龃龉焉,信与时左矣。而不怨天尤人,其不谓之君子人乎哉!予以是知尹侯后日诚异乎俗之所谓名卿才大夫也,盖将与天下为公者也。予得序所解,挂名经端,自托不腐,幸矣,其又奚辞?”
《春秋三传评》龙淼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。
《冬官解》尹躬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。
元
《周易集传》八卷 龙仁夫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、御纂《周易折中》、《明一统志》、《四库全书·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仁夫,字观复,庐陵人。《吉安府志》作永新人,官湖广儒学提举,事迹附载《元史·儒学传·刘诜传》内。是书成于至治辛酉,董真卿《周易会通》称其有自序一篇,此本无之。朱彝尊《经义考》于旧序列皆全录,而亦无是篇,则其佚已久矣。《吉安府志》云:“仁夫《周易集传》十八卷,立说主《本义》,每卦爻下各分变象、辞占。”今观所注,虽根据程朱者多,而意在即象诂义,于卦象、爻象互观析观,反复推阐,颇能抒所心得,非如胡炳文等徒墨守旧文者也。《吉安府志》又称其谓《杂卦》为占筮书。引《春秋传》《屯》《固》《比》《大》《坤》《安》《震》《杀》,皆以一字断卦义,为证其说。似创而有本,亦异乎游谈无根者。元史称仁夫所著《周易》,多发前儒之所未发,殆不诬矣。原书十八卷,今仅八卷。然上下经及彖、象、传皆已全具。朱彝尊《曝书亭集》有是书跋,谓通志堂刻经解时,以其残阙,故未开雕云云。夫传录古书,当问其义理之是非,不当论其篇页之完阙。残篇断简,古人尚且搜辑,仁夫是书,上下经裒然俱完,而以不全弃之,何其傎也。况傅寅《禹贡说断》、程大昌《禹贡图说》、林之奇《三山书传》,今以《永乐大典》校之,皆非完帙,而徐氏仍登梨枣,是又何说欤?今特录存之,俾重著于世,庶于经义有所裨焉。
《周易解》吴鄹撰。见《元史》本传。
《春秋集解》《春秋大义》冯翼翁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。
《士礼考正》冯翼翁撰。见《元史》本传。
明
《石潭易传撮要》一卷刘髦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《明史·艺文志》《经籍考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髦,字孟恂,永新人,永乐戊子举人。是书大旨,以程子之全体大用具于《易传》。朱子尝欲将其要处别写为书而竟未成,髦因摘录其文,分类排纂,定为本性道、精公私、正身心、施政治四门,又分子目三十有三。前有萧镃序云:总为四卷。而此刻则仅有一卷,然门目与镃序皆符,知无所佚阙。朱彝尊《经义考》亦作一卷,盖重刻者所合并也。
《易经图释》十二卷刘定之撰。见《明史·艺文志》、御纂《周易折中》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定之,字主敬,号呆斋,永新人。正统丙辰进士,官至礼部侍郎,兼翰林院学士,谥文安。事迹具《明史》本传。其书用古本,以上下经及《十翼》釐为十卷。惟《象传》,则以大象为象传上,以小象为象传下,又与古本小异。然以为象分大小,犹之雅分大小,出于孔子所定,则于古无征,不足信也。卷首列先天、后天诸图,率同《本义》,惟不列卦变图,盖卦变之说从程子不从朱子;不列河图洛书,盖其说皆由太极、两仪、四象、八卦互推,不甚用奇偶方位。其伏羲先天六十四卦方位图下注云:“此图二经十传皆无明文可见。”又图末总注云:“已上诸图,昔者学《易》之家失其传,而异端方士秘藏焉。邵子始复取归于《易》,程子与之同时,而于《易传》向置之不论,岂未尝得见此于邵子欤?”则虽坚主陈抟之学,而亦微觉其未安矣。上经、下经,每卦六爻,各总为一图,各以俪偶之辞括其爻义,左右上下以次排列,而以墨线分合交贯之,颇类坊本讲章之节旨。《象传》则上经、下经各为一总图,横行六十四卦,而以卦德、卦象、卦体、卦变直列四格,以经文分隶之,如史家之年表。大象则以《大学》三纲领八条目横行为纲,以经文相类者分配其下。小象则惟列一韵图,以三百八十四爻为经,四声十九部为纬,如等韵之谱,皆与经义渺不相关。文言、系辞,则或一节为一图,或总括数节为一图,各标其语脉相贯之处。说卦传前数节,仍以先天、后天诸说作图。其取象诸节又作一表,经以八卦,纬以天象、地法、人身、物类、草木、鸟兽六格,填列传文,亦毫无取义。《序卦》仅附反对一图,而《杂卦》则不为图,遂不置一语。盖大旨在标六爻之义,余皆蔓衍成书,取盈卷帙而已。
石潭遗示:“昔朱子谓《大学》有正经,有章句,有或问。看来看去,不用或问,只看章句。久之,不用章句,只看正经便了。又久之,有一部《大学》在我胸中,而正经亦不用矣。儿子辈果能求言自近,因是书而传义,而十翼,而爻象,洗心观玩,神明其德,则吾方寸之间,莫非图画粲然之象,太极浑然之妙而及其至也,可无大过。凡《易》之具于书者,殆不必用矣。盖相与勉旃。”
自序云:“家君以《易》诲我。不肖自少至长,今年二十有七矣,而不能有所真知灼见。虽《易》道难穷,亦才之不逮人也。故每过庭之余,辄取所领悟者图而释之,以为强学之拙策。积稿既久,不欲废弃。壬子岁,退自江右,授徒汶水。癸丑,寓邑东郭。乙卯,移寓老氏所居端威阁数载。间以家君之命,分来从学者,有长弟寅之及士友数人,出此旧稿以资讲贯,遂汇集成帙。盖《易》先有图而后有辞。河出龙,洛出龟,天所图也;羲先天,文后天,圣所图也。故列于经传之先。彖辞以原始要终,爻辞以杂撰物德,乾坤之道广矣。彖象皆有图,诸卦之变备矣,爻辞各有图,是为经之二卷。传彖者,有取于卦之体德、变象,而其说或异观象者,有资于人之知行德业,而其用各殊,义之渊而永也。然有条不紊,文之奇而法也。然有韵可叶,故或图其义,或图其韵,是为传之十卷。《易》之字,合日月而成;《易》之道,赖圣贤而传。字岂特名也,以符其实;道岂特古也,以垂诸今。故图于经传之后,复古《易》而不尽从朱、吕之篇次,采传义而或曲畅程、朱之抵牾者,不敢为侫而宁为忠,不能识大而犹识小之意也。先儒尝言《易》如锁子骨,能提起便总统得来。又言《易》如烛笼,添一条骨则障一路明。若能尽去其障,使之统体光明乃更好,盖著不得详说也。故予于图括其总,于释具其略而已。既成,筮得‘大畜之夬’以呈于家君。家君诲之曰:‘艮变兑,而乾不易也。《易》之道如天然,一卷石之山不足以蕴之,一勺水之泽不足以决之。然天则曷尝以山泽之小而不与同其变化?《易》则曷尝以尔小子之愚而不容窥觇其高大?尔其藏于书笥,以待学稍进而去取可也。’予谨受命而退,序其故。抑尝考经之《易》《书》,史之迁、固,子之荀、王,序皆在后,古法然也;后人释经纂史,追迹子集者,序率先之,理或僭矣。矧予末学,奚取尔乎?附诸卷末,少逭狂妄之咎云。”
《易经解存疑录》马铉撰。见广西蒋冕所撰《忠节传》。
《易经直说》陈宗禄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易解》四卷 尹炯、尹方平同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易髓》十卷 李川宝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周易通解》金如轮、金曙先同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易经义疏》徐昶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易象要训》郭鸣凰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易触》 贺贻孙撰。见乾隆志。
自序云:“圣人作《易》,义在扶阳抑阴,其次俱是教人当善处忧患,所以言吉者一,而言凶、悔、吝者三。然悔字又是不好中之好字眼,乃由凶而趋吉也。吝则反是。六十四卦俱伏羲所画,其八卦是小成,由八卦而演为六十四卦则是大成。六十四卦之名,与六十四卦之彖辞,俱文王所言。而六十四卦之爻辞,又皆周公所作。六十四卦之彖传与大象、小象,俱孔子所著也。凡画卦,自下而上,故以下画为初也。初、三、五为阳位,二、四、上为阴位。阴数六老而八少,阳数九老而七少。阳主进,九者进之极。阴主退,六者退之极。老变少不变,故以凡阳爻为九,凡阴爻为六。九居阳位,六居阴位,谓之正,则吉,否则不正而凶。凡卦为二、五谓之中,余皆不中。六爻有内外之义,下三画为内,上三画为外。又有天、地、人之义,上二画为天,中二画为人,下二画为地。又有乘、承、比、应:上三画谓之乘;下三画谓之承;两相连谓之比;初与四对,二与五对,三与六对,谓之应。如阳对阴,阴对阳,则为有应,反是则为无应矣。又有反对、正对之义,反对是覆其卦也。如屯卦覆转就是蒙卦,所以屯、蒙相连也,需、讼以下皆是此义。唯乾、坤八卦不能反对,则正对矣。正对从变上看,是以阳易阴,以阴易阳,如乾变坤,颐变大过,坎变离,中孚变小过是也。又有交错之义,每卦之中去其初上,以中四爻互为二卦,卦中假象多从互卦内推出来。如需之二爻,互三、四为兑卦。兑为口舌,故曰小有言之类。《易》理难穷,此特发蒙之要语尔。”
《洪范衍义》三卷 马体乾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诗触》贺贻孙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贻孙,字子翼,禾川人。是书前后无序跋,不著作书年月。考陈士业《筠庄初集》,有贺子翼《制艺序》,而凡例中引梅膺祚《字汇》,书中多引钟惺《诗经评》,亦皆明末之书,当即其人也。是书以小序首句为主,而删其以下之文,以为毛苌、卫宏之附益。盖宗苏辙之例,大旨调停于小序朱传之间。作诗之旨多从序,诗中文句则多从传。国风多从序,雅、颂则多从传。每篇先列小序,次释名物,次发挥诗意,主孟子以意逆志之说,每多求言外之旨,故颇胜诸儒之拘腐。而其所从入,乃在钟惺《诗评》,故亦往往以后人诗法诂先圣之经,不免失之佻巧。所谓楚既失之,齐亦未为得也。卷首冠以四论。其第三篇论淫诗,第四篇论讽刺,皆为有见。第二篇论以意逆志,是全书之根本,而失于掉弄聪明,全书之病即坐于是。第一篇论诗与歌谣、讴颂、谚语不同,三百篇皆乐章,其说甚是。而谓汉魏之乐府、宋之词、元之南北曲皆用此例,则不尽然。无论宋词、元曲,各有宫调,其句法之长短、音律之平仄、字数之多少,具有定谱,不可增减,与三百篇迥殊。即汉魏乐府,有倚声制词者,亦有采诗入乐者。观郭茂倩《乐府》所载,孰为本调,孰为魏乐所奏,孰为晋乐所奏,其增减字句以就声律者班班可考,何尝有一定之调?亦何尝田夫贩妇一一解音律哉?故三颂者,郊祀歌之类也,自谐管弦者也。二雅、十五国风者,相和歌之类也,采以被之管弦者也。贻孙所说,似是而非。盖迂儒解诗,患其视与后世之诗太远;贻孙解诗,又患其视与后世之诗太近耳。
《左传考录》刘帝则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左史纂要》汤宏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春秋注疏》甘雨撰。见康熙志、《钦定春秋传说汇纂》。
《春秋解》周垣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原道论》《太极论》胡光溥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周礼辑要》尹炯、尹方平同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四书直讲》张景良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四书晰要》刘帝则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古今韵分注撮要》五卷 甘雨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甘雨撰,陈士元注。雨,字子开,永新人,万历丁丑进士,由翰林院检讨,谪德安府推官,迁南京刑部郎中。士元有《易象钩解》,已著录,是书首列今韵,而以古韵附后。今韵误称沈约,足见其茫无根据。古韵又误执通转之说,既云“东通冬,转江阳”,则四韵为一部矣。而东韵后所列之古韵,与冬韵、江韵、阳韵后所列之古韵,乃各有其字,是其随叶取读,知有通而不知所以通,征引愈繁愈乱,似治丝而棼之矣。
国朝
《易订》刘森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周易图解》三卷 陈方乐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周易家训》三卷 陈昌言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易经讲义》刘之兰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周易指要》李锡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易解》三卷 周廷扬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周易引》三卷 徐鹏展撰。新采。
《周易易简》李森撰。新采。
盛昺序云:“吾邑李春谷刺史,余同年友也。天资颖异,少时一目数行,于经义多有所发明,而尤邃于《易》。道光己亥,余过访其庐,见其案头有注《易》稿本,未卒业也。笑谓之曰:‘古今注《易》者汗牛充栋矣,然而伊川轻象数而专言理,希夷神占验而独取数,瞿唐专重象而探原于序卦。错综之中,是数子者皆深于易者也,而各偏主一说以立言,学者将安所适从?此外,则晋人以《易》为谈资,失之元远束溟,且以禅乱《易》,失之隐怪。注《易》者愈多,而《易》理愈晦。求其显明切当,俾学者得《易》之实用,往往难之。今吾子注《易》,果何道之从乎?’曰:‘余自束发受书,遂得《易》学于庭训,潜心体玩,久而颇有所悟。理也,象也,数也,一而已矣。羲、文、周、孔四圣人之作《易》,所以言人事,前民用也。恐其理之难明,则假象数以明之,非理外别有所谓象数,抑非象数外别有所谓理,且其即象数以明理者,又不涉怪诞,而仅取诸日用闻见之间。至于变《易》,交《易》,即君子时中之妙用,示人以随时、随地、随人、随事,各因所值而制其宜,尽人可知,尽人可能者也。至易也,至简也,无所谓幽深元远,无所谓艰难繁重也。乾、坤,其《易》之门耶。《系辞》之首章,有曰乾以易知,坤以简能,易、简而天下之理以得。非明明示人以从入之门耶?’余曰:‘如子言,《易》之蕴尽于易、简乎?’曰:‘否否,夫物情之善变,人事之难知,天地鬼神之情状纷纭,无不于《易》乎备之。究其极,直可参天地,贯三才。以优入至诚,如神之域,经义之精微广大,孰有过于《易》也哉。而要其精微广大者,莫不从易、简中致力,以渐几于深造也。譬之行远,未有不自迩。譬之登高,未有不自卑。即易、简,即精微广大,是在乎神而明之者。子曰下学而上达,其斯之谓与?’余乃正襟起谢曰:‘吾子于斯道诚三折肱矣!他日是书成,当遂以易简名之。’既余备员剑南,不数年,春谷刺史亦以通籍出宰粤西。两地远宦,音问颇艰,急欲一睹全编而未有得。今年冬,其子小谷为予婿,手奉是编请序于余,因得窥其全豹焉。其篇首分十二章,序次以见经传之不相蒙。其上下经则各就卦、爻、彖、象剖晰详明。其图说则采周、邵诸子之精义,而间参以心得。类皆明白易晓,直截了当,不愧所谓易简者。因即述其前之所论,弁诸简端。”
《河图难对》十卷 刘之藩撰。乾隆志。
《易经注解》吴仁撰。新增。
《洪范皇极补》六卷 刘世衢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世衢,字何甫,永新人。是书成于康熙甲子。以蔡沈《洪范数》为未竟之书,谢无楙之注释亦未详备,因补“图数释”二篇、“序数释”三篇、“对数释”一篇。“蒙数”原本阙“畴传”,“豫数”原本阙注释,皆一一补之。又补“系九”、“小数”词。凡书中低一格者,皆世衢所续也。书本四卷,别以凡例、杂论、原序各图数。总名为一卷,冠于首。又以五行等十二图,及其弟世履所作《五六天地之中合赋》一篇为一卷,附于末。
自序云:“自图书发两间之秘而道原以开,圣人于是则之以画卦、叙畴。卦以象,畴以数,无异理,亦无异用。顾《易》之为书,羲、文、周、孔递衍而成,凡所以昭天理、示民彝、该物则,为君子谋者,灿然具备矣。至于《范》,锡于神禹,访于箕子,九畴之次,列在《周书》,而其数弗传。以故彰往察来,微显阐幽,不若《易》象之著。岂非至道之精,待人而敷乎?有宋大儒辈出,理学聿兴。九峰蔡氏经考亭之亲授,衍西山之家学,作为《皇极内篇》,列以八十一图,仿象演数,因数观理,若大元之八十一首,经世之一十六变,洞极之二十七象,潜虚之五十五行,补凑牵合,举莫之及焉。盖是数也,始之于一,推而愈极,屈信消长,如环无端,尽天地行生之妙,统古今事物之繁,帝王以之为传授,圣贤以之为开继,百姓以之而利其日用。其旨近而远,其言简而通,其道广大而悉备,昔人直谓与三圣之《易》同功,良不诬也。惜其释义未全,历今五百余岁,罔由发明。抑亦至道之极,待时而行耳。比居山中,捡及原本,反复寻玩,少有所契,不揣愚蒙,窃取其意而补辑之,以质于世之君子,或免守阙抱残之憾。乃若泄造化之蕴奥,会道法之精微,续儒先之绪言,扶弈祀之世教,必有其人深究卦畴一理、象数同用、起任修明之责,使是书与大《易》并垂,愿从而受学焉。
《尚书经解》刘垂域撰。新采。
《春秋正解》颜志道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左传类篇》龙鹤图撰。新采。
《春秋集解》谭尚礼撰。新采。
《五经考》贺祥珠撰。新采。
《五经精言》《学庸讲义》周三汲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四书解》贺朝元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四书条训》李锡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四书订》刘森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四书探囊》文治龙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四书家课》刘之兰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四书题义》刘雷奋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四书图解》一卷、《五经镜》二卷 李光大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四书讲义》周绍珠撰。见康熙志。
史 部
南唐
《唐春秋》三十卷、《治书》五十篇 郭昭庆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《明一统志》。
宋
《江南野史》十卷龙衮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《宋史·艺文志》《经籍考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衮,爵里未详。其书皆记南唐事,用纪传之体,而不立纪传之名,如陈寿之志。吴蜀第一卷为先主昪;第二卷为嗣主璟;第三卷为后主煜,而附以宜春王从谦及小周后;第四卷以下,载宋齐邱以下仅三十人,陈陶、孟宾于诸人有传,而查文徽、韩熙载诸人悉不载。考郑樵《通志略》载,此书原二十卷,此本阙十卷。晁公武《读书志》载,此书凡八十四传,而此本阙五十传。殆辗转传写佚脱其半。钱曾《读书敏求记》亦作十卷,则明以来已无完本,不自今始也。曾称其“行文赡雅”。今观诸传,皆叙次冗杂,颇乖史体。陈振孙《书录解题》载无名氏《江南余载序》,排诋此书颇甚。是当时已讥其疏。黄朝英《靖康缃素杂记》摘其叙江为世系与史不符;又摘其记伶人李家明《苑中咏牛》及《皖公山》两诗,与杨亿《谈苑》所记王感化对嗣主李璟事,姓名时代互异;又摘其记家明对嗣主雨懼抽税事与南唐近事,以为申渐高事者亦复抵牾。王楙《野客丛书》摘其记陈陶仙去而曹松、方干皆有哭陶诗,是传闻异词,亦所不免。然其中如孙晟、林文肇诸传,与《五代史》颇有异同,可资考证。马、陆二书亦多采之,流传既久,固亦未可废焉。
《续唐书》龙淼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《通志》。
《中兴政要》《帝学增释》二百卷 龙升之撰见万历志。
《皇朝孝治类编》一百卷 张纲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。
《通鉴纲目书法》五十九卷刘友益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《明一统志》《通志》。
《经籍考》:刘友益积勤三十年,寸较铢评,微词隐义,启发千载,中有无穷之忧。揭徯斯称之曰:“百世之下,先生此心。先生不作,山高水深。”
揭徯斯序云:“孔子因鲁史作《春秋》,以为万世之法。朱子因司马氏《通鉴》作《纲目》,以正百王之统。此天地之经,君臣之义,而圣贤之心也。世之言《春秋》者,自《公羊》《谷梁》《左氏》以下,无虑数十家,而义犹有所未明,疑犹有所未解者,鲁史不可复见,且圣人之制作也。后之羽翼六经者,宜莫如朱子,犹不敢言《春秋》。然《纲目》之作,非深得圣人之旨不能也。故朱子不言《春秋》,而知《春秋》者莫如朱子。世之言《纲目》者亦无虑数十家,既有《春秋》之义例,又有诸史可以究其始末,且去朱子之世为未远,而又有亲及其门者,然言愈烦而义愈密,非深得朱子之意,如朱子之知《春秋》者不能言也。能言,未有若刘氏《纲目书法》者,其辞则《公羊》《谷梁》,其义则《春秋》,而其志则朱子也。古之有天下者,莫若舜、禹、汤、武。然汤有惭德,武未尽善。舜、禹之后得天下者,莫如汉曹氏,亲受汉禅,威加中国,卒不能夺诸葛孔明汉贼之分。元魏据中国行政施化,卒不能绝区区江左之晋而继之。此万世之至公而不可易焉者。而犹或易之,此《纲目》不得不继《春秋》而作,而《书法》不得不为《纲目》而发也,此朱子之志也。刘氏讳友益,字益友,遭宋季乱,杜门读书,既深于经,复长于史。其为此书几三十年,寸寸而较,铢铢而积,微词隐义,高见特识,既足以启发千载,而中有无穷之忧。予故曰:‘非深知朱子之意,如朱子之知《春秋》者不能言。能言,未有若刘氏《纲目书法》。’而又曰:‘此朱子之志也。’呜呼!后之览是书者,尚求其志哉。天历二年六月十日。”
冯鲁山序云:“《纲目》之书,朱夫子约《通鉴》而修之也。温公易纪传为编年,有是非无褒贬,则犹史也。《纲目》,其目则史,而其纲则实为《春秋》之继矣。其书莫大于明正闰、辨内外、正君臣。至于始终、兴废、灾祥、沿革,与夫号令、征伐、生杀、除拜,凡可以志盛衰,示劝戒,莫不寄意焉。其辞极严,其义极精,有非涉猎所能究知者。先生于是书,一以《春秋》之义求之,反复潜玩,积数十年,原始要终,参伍错综,因其正例而知其变例,因其不书而知其特书者,然后知朱子之书,微词奥旨,首尾一贯。其为例也,虽不尽仿《春秋》,而确乎其为千三百六十二年之《春秋》也。是以绍昭烈于高、光以抑篡君,纪嗣圣之正朔以黜女主。天下未一,昭襄虽代周而不得以书纪年;天下虽裂,元帝以绍晋而犹得以书纪年:而正闰明矣。不以足加首则书曰‘被围平城’,汉高七年。不以尊降卑则书曰‘突厥受盟’;唐武德七年。蛮酋不可以先王人,则先书‘杀使者’,后书‘及其王兴;汉元鼎五年。夷将不可以并汉将,则上书‘将军田广明’,下书‘常惠护乌孙兵’:本始二年。而内外辨矣。苌尝臣坚,故以后秦王,而书‘弑秦王’;大元十年。修尝臣恭,故以魏主,而书‘弑故主’;梁壬子。韩、赵、魏与晋并为诸侯数世矣,至废俱酒,则犹书曰‘君’;安王二十六年。蜀与唐并称帝再世矣,至侵唐金州,则犹书以‘寇’:五代乙未。而君臣正矣。大子杀母弟,罪以‘诛’,而父子之谊立;晋穆永和四年。太后加故太后,书以‘弑’,而嫡妾之分严;梁甲戌。少不可以夺长,则先书‘鄫’以讥之;开元二年。子不可以先弟,则再书‘立’以殊之:大历十四年。而长幼之序正。廉丹效死于王莽,则直书‘诛’;更始元年。刘忌效死于萧鸾,则弃而不录:齐戊寅。而篡逆之党孤。祖约叛于晋,而赵书‘诛’;成帝咸和元年。实君弑于代,而秦书‘讨’:孝武大元元年。而乱贼无所逃矣。殊谢朏于嶷赜,则再书‘宋’;宋己巳。殊仁赡于廷构,则再书‘唐’:五代丁巳。而忠邪有所分矣。交侵境土,或此系以国而彼不系;魏、东魏。互纳叛人,或此书曰‘叛’而彼不书:晋与梁。僭帝一也。或联书其事,而讨击异:建安二年,袁术。用师一也。或一语之间而袭讨殊;义熙四年,西秦。或君弑于后而书于先,以著忠臣死节之由;愍帝建兴元年,王隽。或臣卒于先而书于后,以正庸守失城之罪;同上,张光。志降者之忘仇,则国或书其旧号;晋大兴三年,陈安降汉。病言者之忘耻,则人或书其旧名:后唐癸未,张宗奭入朝。凡其一字之予夺,一语之抑扬,莫不各有深意焉。呜呼!至矣。《纲目》以来,发明其义者亦固有之,然往往贵辞而好博,详于得失而略于笔削,观者嗛焉。先生专明《书法》,外是不赘以一词,因其旧编为五十九卷,题曰《纲目书法》。书成之明年,先生以书属鲁曰:‘子其为我序之。’鲁谢不敢,命至再,则勉为次第其说以进。先生欣然曰:‘吾《书法》一部,尽在是矣。然吾不可夺子名,子序吾《书法》也。’固辞不获,辄自附于李南纪,而为之词曰:‘呜呼!《春秋》笔绝千六百余年而《纲目》继之,《纲目》编成百五十余年而《书法》明之。非朱子孰能继孔圣之遗经,非先生孰能明朱子之奥旨哉!’延祐丁巳仲春初吉。”
贺善序云:“先生既取《纲目》要领,命善为之赞矣。至是复曰:夫子是书,其笔削之精微,正在变例,又不可不知也。然大要不过辨名分、正纲常,以示劝戒尔,岂故取褒贬之权以自与哉?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大平,此其志也。因取《书法》而求之。有迁北逾年,而仍补书其六年者,存中国也;晋怀帝永嘉六年。有始即王位,而即大书元皇帝者,予正统也。晋元帝建武元年。或取他人子为太子,则独书太子,即位而无名,别世嫡也;汉惠帝七年,吕后。或立危病者为皇后,则止书皇后崩而不氏,惜母仪也。唐德宗贞元二年,王淑妃。立后书氏,讥属少,则书其名曰‘刘娥’,而后江沱之分明;晋愍帝建兴元年,刘聪。立妃书氏,讥欺人,则书其名曰‘杨大贞’,而后闺门之行饬。唐玄宗天宝四载。将正太后以弑君,则子生先书魏主之子,而人知无二上矣;魏庚寅年,子诩。将责嗣君以渎伦,则前朝先书以为才人,而世知有三纲矣。唐大宗贞观十年。或杀人而书于殿内,以讥其暴,则刑人者必以义;隋文帝开皇十年,李君才。或弃贤而书未入宫,以讥其褊,则退臣者必以礼;汉安帝延光三年,杨震。非日食不书晦朔,甚杀臣之忍,则特书十二月晦,而淫虐止矣;汉武帝元光四年,窦婴。非星变不书昼夜,志女宠之阴,则特书万年宫夜大水,而惑溺惩矣。唐高宗永徽五年,武昭仪。谋反有主名,而书曰‘霍氏谋反’,谓其举族皆反也,则乱略知所戒;汉宣帝地节四年。讨罪先渠魁,而书曰‘讨尔朱氏’,谓其举族可诛也,则逆党自此孤。梁辛亥年。或死之异地,而书于陷城,以明其节;唐肃宗至德二载,张巡、许远。或爵于异伐,而书于始卒,以予其忠。唐中宗嗣圣十七年,狄仁杰。不掩其名以劝贤,则有以叔侄而一语两书疏;汉宣帝元康三年。并列其罪以惩恶,则有以父子而一语两书刘。五代甲戌年,仁恭、守光。两国各兵而同书之,以示谋人人亦谋之之讥;五代乙丑年。两国异事而不殊之,以为忘忧忧必及之之戒。周赧王三十年。若此类者,不可胜举,皆变例也,皆所以垂世教也。呜呼备矣!非朱夫子孰能修之?非先生敦能明之?抑尝请于先生曰:‘或者以是书为门人之作,又或以为未脱稿之书,何如?’曰:‘皆非也。胡不观《纲目》篇端之自序乎?’夫子固曰:‘辄与同志取两公四书,别为义例,增损隐括矣。’且如《尚书集传》,止曰订定,岂肯夺门人之名以为己作哉?若以为未脱稿者,则又不然。夫子之修《纲目》也,书成之岁,仅逾强仕,非晚年之绝笔也。是后二十八年,修书者复九,如《诗》《传》《易》《启蒙》《通书解》诸书,皆在《纲目》已成后,安在书未脱稿而遽及他书耶?书未脱稿,而可谓之通贯晓析如指诸掌耶?即此二说可以涣然冰释矣。因志于此,以解议者之惑。至顺壬申二月中和节。”
元
《纲目书法赞》贺善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通鉴小录》《考索类要》《正统五德类编》三十四卷 冯翼翁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、《元史》本传。
明
《宋史论》三卷 刘定之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定之有《易经图释》,已著录。此书取《宋史》自大祖迄卫王事迹,每条节文提要,各为论于其后,凡二十八篇。持论颇正,故郑瑗《井观琐言》以为胜于宋史笔,断然亦取大宗弑夺之说。至谓尼玛珨“尼玛珨”,原作“粘罕”,今改正。为大祖复生,委巷鄙言,何可训也?
《否泰录》一卷 刘定之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、《明史·艺文志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定之有《易经图释》,已著录。初,英宗北狩,额森按,“额森”,原作“也先”,今改正。乞遣报使,景帝不许。定之疏引故事以请,帝下廷议,竟不果遣。天顺改元,定之由右庶子调通政使,历官翰林学士,入直文渊阁,盖以是疏蒙遇也。此书所记,即英宗北狩之事。自言参用杨善《奉使录》,暨钱博所述《袁彬传》。其曰:“出征之月为否卦用事之月,回銮之年当景泰纪元之年。先以否,继以泰,虽世运,而关天数焉。”盖所记讫于英宗初归之时,未叙及后来丁丑复辟之事,故其立言如此。其曰身备史官者,正其迁右庶子时。他书引此,或作阁老刘定之撰者,据其所终之官言之耳。
《闰史》周之望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纲目统核》刘帝则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史论》贺贻孙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功臣传》《九边考》金光弼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永新人物录》刘定之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经济名臣录》贺中男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中男,永新人。是编载明代名臣,自洪武迄万历之季,凡文臣五十五人、武臣二十一人。据其子善来所述凡例,称为未竟之本,其挂漏尤为有说。至于李东阳之固位取容,张孚敬、桂萼之希旨求媚,其经济安在?而滥列于名臣,不亦傎乎?
《名臣录》贺吴生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忧内集》贺中男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白鹭洲书院志》二卷 甘雨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雨有《古今韵分注撮要》,已著录。初,宋淳祐辛丑,江万里知吉州,建书院于白鹭洲。洲在二水之中,故借李白诗“二水中分白鹭洲”句以名之,非金陵之白鹭洲也。时宋理宗方重道学,为赐额,立山长,嗣后遂相承为古迹。万历辛卯,黄梅汪可受为吉安知府,又重修之。雨因撰是志,分沿革、建置、教职、祀典、储赡、名宦、人物、公移、贤劳、义助、纪述、书籍、生祠记十三门。生祠记者,即可受生祠也。至别立为一门,此其作志之意不在书院矣。
自序云:“江文忠公创白鹭洲书院,其缔构艰甚,而志罔闻焉。仁寿之役,泰和曾孝廉奉阆中何侯命,始创为丙午志。后四十年院复徙于城北,塘南王先生因之作新志。先生之志在明正学,维世风,故其文皆根极理窟,不为词客之巵谈。以孝亷视之,曾径庭不啻矣。黄梅汪使君力探化本,身任斯文,下车逾年,即克复文忠故宇。时相君苍梧何公、蒲圻谢公、贵竹王公、四明刘公胥相与赞其画。甫成,即以志属不佞。雨自惟行能谫鲜,胸臆约结,固亡奇也。虽有,亦安所加于王先生。顷之,使君命益亟。既让弗获,则为藉奏而叙之曰:汉宣帝躬万几,综名实,所称为良二千石,第云政平讼息,使民亡叹息愁痛之声而已,未暇与之谈教化也。独文翁治蜀,修起学宫,令民受博士业,其明经饬行者得出入闺阁。由是蜀化比之齐鲁,何斌斌也!后世文治日盛,所在建学,其子弟当伯倍成都,而所谓明经饬行者顾鲜其人,何缘耶?说者谓士守占毕,猥以经术取世资,非复孝弟力田之质。意其或猎虚声,鬻权贵,幸一当于主司,他不皇遑,行之弗饬,经明于何有。宋室隆盛,诸儒力修齐鲁之业,轮蹄所至,往往建书院以聚生徒。于闽则考亭,于楚则石鼓,于豫章则鹿洞,鹅湖,即吾鹭院,亦宜在亚旅间。当时及门之士,率能祢颜、曾、周、孔,唯性命之学是兢兢试取,道南诸高弟与汉士同升于有位,国家宜何择焉?故书院之裨于名教,视学宫为尤切。且汉去古未远,才不胜举,故上之求士也,恒急于士。今则功利熏心,机智次骨,故士之求上也,恒急于上。上急士,故士操其重而实胜;士急上,故上操其重而名胜。国家论士,于三代之下舍经术故亡由,而名实之间断不可以不辨。贤者由经术而反之身心,则所务无非实者;不肖者借经术而拾取青紫,则所务无非名者。将侈其名则先学宫,将稽其实则先书院,有司者独奈何不加之意乎?吾郡夙号材薮,自文忠创书院而后制科飚举,名硕云蒸,几当宇内之半。乃嘉、隆以来数十年间,公车之下寝不如前,议者率咎于洲院之弗治。今使君博采舆议,振其衰,研精殚力,为多士治之。士生斯时,犹不深自濯磨,一洗名心而归之实者,非夫也。夫治室者必募缗钱,具材甓,聚族而谋之,罔不用命,夫乃得美其轮奂而拓不拔之基。若本经术以治其身心,内有余力,外无借资,志颜、曾而颜、曾,志周、孔而周、孔,或出或处,焉往而不宜,独可任其蓁塞而弗之治乎?且使君梦寐伊洛,衙官蜀郡,而其向意吾乡先达尤甚,多士幸哉!齿于使君之门,试思乡先达所为,不愧伊洛,高出蜀士上者,安在家而修之,徐以其实效之国,使夫天下称之曰‘吉州诚材薮也’。书院所造士,诚非独以经术干进也,将实胜而名亦应之,安在其无名为?多士慎勖之,无为蜀士所姗笑哉。”
《吉安贡举考》四卷甘雨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自序云:“吾吉旧有《进士录》,自邓郡丞安济以来,凡五入梓。而制科缺焉,余尝病其非完书。己亥读《礼》山中,稍取其旧刻阅之,中间舛讹挂漏,靡一而足,则又病其非信书。乃以暇日博搜故牒,若碑志、墓石所不尽载者,间尝质之衿绅老吏辈,补其遗而正其舛。阅五年始告成事,总题之曰《吉安贡举考》。观察使嘉禾黄公见而悦之,命付剞劂氏,大中丞郭公序之详矣。余乃申言之曰:‘三代以前,天地之气独盛于西北。尔时大圣大贤,肩摩踵接,史不胜书。若吴若楚,介在江、黄、漳、汭间,俱以裔夷绌盟于桓文之世,即如倚相、屈平、宋玉、景差、季札之流,仅仅可指而数也。自汉以后,稍通籍官家,历唐及宋,递加显著,至我明而綦著矣。高皇帝龙飞淮甸,首幸豫章。吾吉以草昧之初,得其朝气,于时家弦户诵,巍科膴仕,几当县寓之半。而其人又皆竞名行,标懿铄,承先圣之统绪,树来学之楷模,匪徒希世资、取宠荣而已也者。而今则不然矣,岂气运循环,朝则必莫,有不可长恃者耶?余又以为不然。夫朝之征莫,犹莫之征朝也。是故不剥不复,不夬不姤,否泰之数,率由此矣。吾吉制科,近虽稍逊前闻,而忠节理学一脉,固绵绵相续未之斩也。此脉未斩,是为元气,是为阳德,蓄极斯通,安知莫之不复朝与?矧于人文兴替,亡论众寡。其人而贤,即一人而千万矣;苟非其人,即千万人不一人矣。吾吉人士,第有一人,而千万人之心,文章必欧文忠,气节必文文山,理学必邹、罗诸大儒。令元气长固,无少屑越,吾知晨星散落,行于东方乎萃之,萃则朝矣。大明之盛,其将再见于今兹乎?请书以俟之。”
《读史随笔》《宋史私议》黄学元撰。见《禾川书》。
国朝
《廿一史评》贺祥珠撰。见《禾川书》。
《兴起录》四卷 贺朝元撰。见《吉安卢志》。
《半窗史略》四十二卷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体刚,字铁芝,永新人。是编辑历朝史事,各撰为歌,每歌缀以略言。其三十八卷以前,则起上古,以讫于明。其三十九卷至四十二卷,则分乾象、坤、舆、官制、经史等七类,而撮其要以隶之。亦课蒙之本,无关考据也。
《读史勾要》周三汲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读史一得》《补正江西秩官志》《补正吉安秩官表》《禾川书》谭尚书撰。新采。
子 部
南唐
《拟元经》郭昭庆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。
宋
《斥蠹》《正言》张庠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《明一统志》《通志》。
《元经图》张庠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《明一统志》。
元
《性理群书》冯翼翁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、《元史·本传》。
《古书正讹》《读书纂要》冯翼翁撰。见《元史》本传、《通志》。
明
《文安策略》十卷 刘定之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定之有《易经图释》,已著录。是书乃所拟场屋对策之作,分经、书、子、史、吏、户、礼、兵、刑、工,各为一科。周荣作《定之年谱》,谓此书成于宣德九年甲寅。时定之止二十六岁,尚未登第。盖其揣摩程试之具,后正德癸酉刊所作《呆斋集》时已编入集中。此其别行之本也。
《著疑录》九卷 戴有孚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有孚,字圣山,永新人。是书分十六门,皆抄撮诸书而成,体例颇为丛脞。如第一门曰儒,次之以艺文,又次之以士,次以老、佛、仙、术。儒即士也,乃分而为二。又七卷父子祖孙为一门,附以奴仆,君臣、夫妇、兄弟乃皆不及,其中舛谬不可殚述。所隶之事,与门目不相应者十之五六,更不解其何说也。
《传家迂言》一卷 贺应保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应保,字宏任,号正予,永新人。是编凡十四篇,皆其家训,多参引古事以示劝戒,然颇谈果报之说。
《迂议》一卷贺应保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是编多评论古事,盖随笔札记之文,持论颇笃实而别无新意。
《迂亿》四卷贺应保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是编与所作《迂议》体例相近,盖随得一编,即各立一名,实则正续集尔。第一卷皆解四书,其说以心学为主,故多与朱子龃龉。余三卷多考证史事及经史文句,如《五代史》韩通无传,《孟浩然集》有《送孟郊》诗之类,颇袭旧说。亦有失于详检者,如论“大事不须卜”一条,又曰“如卜郊,苟三卜不吉,可不郊耶”,不知《春秋》固有“三卜郊,不从,犹三望”也。又谓“宇文虚中偶迕金人被杀”,不知虚中以谋劫金主而死。元好问《中州集》载之甚详,非偶迕也。
《激书》无卷数。贺贻孙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贻孙有《诗触》,已著录。是书凡三十三篇,以《激书》名者,自云“深感夫激我者成我之德,故记而述之”。所述皆愤世嫉俗之谈,多证以近事。或举古事,易其姓名,借以立议,若《太平广记》贵公子炼炭之类;或因古语而推阐之,如苏轼书孟德事之类。其文称心而谈,有纵横曼衍之意,而句或伤于冗赘,字或伤于纤丽。盖学《庄子》而不成者,其大旨则黄老家言也。
茶陵彭维新序云:“士汩于举子业,自制义外,束庋古人书,略不省览。与语往代事,宜其结舌瞪目,茫然失所措也。贺君子翼,以一处士,能覃心载籍,偃仰啸歌,自奋于荒村老屋中,不屑与世士浮沉帖括之学,可谓豪杰之士矣。所著史论六十余篇,瓣香眉山,虽未尽脱规抚之迹,行墨间亦尚乏恢奇森耸之概,然工于持论,抉摘幽隐,援引比类,多切中綮肯,凡昔贤所未发及发而未畅者,皆一一能达其说。名曰《激书》,匪苟作也。夫水之无声也,一或激之,则为涟漪,为湍急,溟海掀天,涧流戛石,声之小大不同,其成于所激则均也。卷轴之积于中者益富,加之以研核斯蕴蓄深,而其发也必更实大而声宏。视近日空疏委琐之时文,奚啻蚓窍蝇鸣哉。昔汉傅武仲撰《七激》,获与班孟坚诸人共典校书,文雅显于朝廷。惜乎君殁已久,所诣遽止于此也。至灵均之骚,历代之诗,皆忧思感触,发诸性情,迫于不得已而作也。君为《骚筏》《诗筏》,附是书后,其亦《激》之余波也与?”
国朝
《历朝人物氏族会编》十卷 尹敏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《府卢志》分作《人物会编》一百卷,《氏族会编》二十卷,恐误。
旧本题曰:禾川南里松山逸叟颍侯氏撰。不著名姓,检卷首名字二印,一曰尹敏,一曰颍侯。知此书即尹敏作。书中多载明末殉节诸臣,知为国初人著述也。
《南华摘句》周三汲撰。见乾隆志。
集 部
《竹溪文集》《汉阳太守家集》刘彦登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《通志》。
《辽阳居士诗集》江暐撰。见《独醒杂志》、万历志。
《澹轩稿》左庆延撰。见《通志》《人物录》、万历志。《通志》作“澹园”,《人物录》作“澹庵”。
《横江丛稿》张钢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。
《东郭樵唱》朱次云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东岩稿》张渊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坦斋稿》左谟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。
《义山樵唱》龙仁仲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采若集》萧寿夫撰。见《文文山集》。《府卢志》误作《采芳集》。
庐陵文天祥序云:“选诗以《十九首》为正体。晋、宋间诗虽通曰《选》,而藻丽之习盖日以新。《陆士衡集》有《拟十九首》,是晋人已以《十九首》为不可及。《十九首》竟不知何人作也。后江文通作《三十首》拟晋、宋诸公,则《十九首》邈乎其愈远矣。予友云屋萧君焘夫,五年前善作李长吉体,后又学陶,自从予游,又学《选》。今则骎骎颜、谢间,风致如《十九首》,悠然慷慨,一唱三叹而有遗音。更数年,云屋进又未可量也。《十九首》上有风雅颂四诗,俟予山居既成,俯仰属咏,又将与君细评之。”
《秋屋稿》萧敬夫撰。见《文文山集》。
庐陵文天祥跋云:“累丸承蜩,戏之神者也;运斤成风,技之神者也。文章一小技,诗文又小技之游戏者。秋屋萧君自序其诗,乃有不克尽力之恨。昔人谓杜子美‘读书破万卷’,止用资‘下笔如有神’耳。读书固有为,而诗不必甚神。予谓《秋屋稿》亦云可矣,顾何足恨哉?予闻君之为学,沉潜坚忍,其自得者深充而致之,有耿耿诗之上者。”
元
《读书台集》龙仁夫撰。见《豫章书》。
《冯氏三世仅存文稿》冯鲁山,子翼翁、奖翁,孙寅宾同撰。新采。
《文章旨要》八卷《诗文集》二十卷 冯翼翁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。
《钓鱼轩诗集》龙云从《元诗选》误作“从云”撰。见《元诗选》。
《白云集》陈焕章撰。见《元百家诗选》《人物录》。
明
《村民集》陈宗舜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《卢志》误作吉水人。按,《人物录》:宗舜,禾山沙田人,晚家吉水。
《卢志》之讹,亦非无因。且宗舜字“材民”,此称“村民”,恐系“材”字之误。
《匡山集》《六艺集》《鹤鸣集》吴孟勤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、《明一统志》、《通志》。
《礼斋诗集》贺守约撰。见《江西诗征》。《诗征》误作永丰人。
《西游集》康以宁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吉水解缙序云:“余友康君以宁,吉之永新人也。洪武甲子举进士,为大平府推官。谪居横浦二十余年。每岁集其迎送序述,悲喜离合,与夫玩物适情之作,以较其今昔学问所进,与交朋往来,岁时事物之代谢,取以备闲居之览,而非有所刻削求工,以夸多而斗靡,徇外而为人也。前序为范君仲纶作,称庐陵文章自欧阳后,世有传续。其论当矣。特未知吾庐陵诗学之源流也。盖自周末,有避秦者九人隐于玉笥,多为四言诗,刻之石间,郡人往往效之,而庐陵四言诗始盛。汉封安成王、长沙王,而淮南王宾客多往来,荒祠古冢镵文犹存。至晋,许逊、郭璞、殷仲文辈皆游庐陵,而五七言复盛。唐初,杜审言为吉州司户,始大兴诗学,而庐陵之律诗尤盛。此吉州诗人堂之作,由是肇也。南唐,刘洞、夏宝松擅名家。宋盛时,彭应求称南国诗人,江西诗派葛敏修擅其雄,诸体备矣。至元初而范德机受学于杨学睡,而学睡之子又从师德机,即邵庵虞公所谓‘得范公之骨’者,而庐陵之歌行大盛,不可悉数矣。康君年未老,所作当益富。他日归乡,相与拜诗人堂而重论焉。屈伸荣辱,进退万变,而性情之乐,易如一日雷电风雨,晦暝万状,而日月之光华常新也。康君其有以惠我教我乎?”
《忍庵稿》张叔豫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清溪文集》李伯尚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覆瓿稿》刘髦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《明一统志》。
《石潭存稿》三卷 刘髦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《明史·艺文志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髦有《易传撮要》,已著录,是编上卷为诗,中卷即《易传撮要》,下卷为《义方录》。《义方录》者,皆寄其子定之之手札,而定之汇梓成编者也。
《鹭股集》段所撰。见《通志》、万历志。
邑人吴勤序云:“诗咏歌性情,贵温厚和平,而不贵艰涩;贵高古清新,而不贵浅近。又必胸次高爽,洗涤陈腐,斯为美。吾邑段氏原中,鄱阳故族也。幼孤能自力于学,博览经史诸书,尤好作诗。间者持其近稿示予,讽咏再三,喜其格调清新,笔意超迈,七言律似唐长篇歌行,有李谪仙气象,浩乎其不可涯涘也。信乎义山禾水清淑之所钟与?予自史馆还乡之日,何幸乡邦戚友有佳士如吾原中,于是可与言诗矣。原中年壮而学优,方将蜚扬英声,贡之大廷,鸣雅颂治世之音,推而用之郊庙,岂止栖隐一丘一壑而已耶?适予有江汉之行,作宾王门,戒行匆匆,未暇细论。姑书此简首,以志予喜慰期望之意云。”
《木庵集》刘隽俊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呆斋集》四十五卷 刘定之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定之有《易经图释》,已著录。是集前稿十六卷,存稿二十四卷,皆分类编录,如代祀录、永新人物录,经筳、讲章、策略皆在其中,而乡会三场试卷,亦皆附列。续稿五卷,则成化乙酉以后所作,不复分类,以一岁为一卷焉。《明史》本传称:定之以文学名一时。尝有中旨命制元宵诗,内史却立以俟,据案伸纸,立成绝句百首。又尝一日草九制,笔不停书。有质宋人名字者,就立其世次,若谱系然。人服其敏博,然其榛楛勿剪,亦由于此。李东阳《怀麓堂诗话》曰:“刘文安公不甚喜为诗,纵其学力,往往有出语奇崛、用事精当者,如《英庙挽歌》《石钟山歌》等篇,皆可传诵。读者择而观之可也。”其言可谓婉而章矣。
茶陵李东阳序云:“我文安刘公先生,遗文若干卷,皆所自择。或以类析,或以岁次。自举业、程试、讲章、奏疏、应制、代言,以至著述、赋咏、应答之作皆备焉。东阳少窃科第,入翰林为庶吉士,奉诏受业,获聆绪论,谓为文必博先约后。譬之山焉,必出云雨,产宝玉,生材木禽兽,而朽株粪壤亦杂乎其间,斯足以为岳为镇。譬之水焉,必吞吐日月,藏蓄鱼龙,变现蛟蜃,而污泥浊潦来而不辞,受之而无所不容,斯足以为河为江为海。古之所谓大家者皆然也。若句锻字炼,探之而有穷,取之而无复余者,不过为孤峰绝涧而止,恶足以成其大哉?至其伸纸运思,挥毫对客,正书旁窜,晷不移日,稿不易幅,而典册金石施诸朝廷,播诸四方者往往而是。徐而观之,则见其渟峙演迤,顿挫奔放,奇正并用,变化而不常者,皆相与骇愕叹羡以为不可及。登秘阁,析疑义,稽古训,或一咏百诗,或一挥九制。尝有质宋人名氏者,先生援笔列其世次,若谱系然,乃定为某人之子,某人之侄,词臣学士,恒侈言之。盖先生之父石潭封君,尝教其遍读经史而戒勿作文,及见所私著,始有‘八面受敌’之誉,于是纵其所为。比得乡试,怪不在优等,谓不魁春选,无相见也,果以礼部第一人及第。是其厚积而后售,持满而后发,溢乎心胸而著之藻翰者,无惑乎其大如此也。古称文章与气运相高下,即其人论之,则其性情行业亦可得而知也。国朝洪武初,肇启文运,宋潜溪诸公远不可见。永乐以后至于正统,杨文贞公实主文柄。乡郡之彦,每以属诸先生。文贞之文亦所自择,世服其精,而后人乃有刻为续集至数十卷者。先生余稿悉裒而焚之,于众所传诵或未之录,今存者不过十之四五而已。盖虽以博教人,而自律之约乃如此,岂所谓小惭大好,犹有非末学浅见所能测识者耶!昔汉刘向、宋刘敞皆博极群籍,以文章名而未见于用。先生纯确朴厚之心,夐出流俗,优游翰林,晚始大用,用亦不久。虽其功业未竟,而其文伟然,大鸣于时,固一代之盛哉。先生尝阅东阳《阁试炎暑赋》,进而谓曰:‘吾老矣,纵不死亦当去矣,子必勉之。’东阳虽知嗜学,无所底就,目熟遗文,耳存善诱,不知涕泪之交颐也。是集,先生之子府通判稼刻于庐州,本巨字细,弗便翻阅。其仲子南京大常寺少卿称重刻之。时先生门下士皆散去,东阳独谢政居京邑,谨为之序其编之首。先生官至内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,谥文安,学者称为呆斋先生。集以斋名者,仍其旧也,若其名字、邑里,天下共知之,而行状碑志,具载于附录,可互见云。”
邑人贺中男序云:“明兴,宰辅中以博洽擅一代誉者,永新文安刘公其最著云。公由翰苑入政府三十余年,称天子论思启沃之臣,朝廷大制作悉出公手。或立就百诗,或一挥九札,顿挫奔放,变化不穷。四方乞言者肩摩踵接,公出其绪余应之,崖镌野刻几遍天下。今学士大夫无不知有刘先生文者。予谓公非仅文人也,尝读其书,友其人,论其世,窃有感于近事者数端。英庙初年,公离书生旦暮耳,边衅尚未有萌芽,公独倡言降人处京师非计,宜急徙之。后十余年而乘机侵掠,卒如公言,何识之预也。己巳之变,诸大臣周章失措,公条上十事,凿凿中窾,议饷议兵,择将择守令诸大计,毋论当时,即至今日,利弊犹列眉然。不以任不在己而杜口旁观,何其任也!当纂修《英庙实录》时,举朝方欲侔景帝于昌邑,公贻书同官,力引《春秋》争之,谓不宜没其帝号,何其坚也!今边事披猖极矣,使数年前有早见如公者,预窒其罅,何至有今日耶?今兵事之疏满公车矣,有通达国体如公者耶?迨慈懿陵庙之制,侃侃执义不少徇,卒赖公与商文毅、彭文宪引义固诤,无愆于礼,何守之正也!今国家方有事于两朝实录,盖皇考大渐之际,难言之矣,得持正如公者任之,纲常其有赖乎?吾邑刘文介之没也,公为之议谥曰:‘明目张胆,抗论正辞,质诸神明而不为之回枉,压以贵势而不为之折挫。’斯言也,无乃公之自道耶?彭文宪又言,公居相位,凡再进密疏,皆国家大计。今两疏不见集中,盖公隐然以格心自任,区区入适政间,非吾事矣!岂区区好名浅夫可窥其涯略哉?吾吉自国初以来,政府之位项背相望。宪庙初年,政府四人,吉州居其三。当是时,公与彭文宪同心匡弼,辐毂互资,内廷无宦寺之嬖,外患有克捷之威,成化初政,焕焉可观。公殁而国事渐非,又数年而文宪谢世,吉相业亦从此寥寥至今矣。公之关于一郡、关于天下如此。予盖读公之书,论公之世,而深有感也。夫文人则安足概公也。”
《立斋集》左鼎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《明一统志》。
莆田林文序云:“士之博通今古,考圣贤之学以明圣贤之道,匪直发为文章以取科级谋爵禄而已。施之于政则为勋业,蕴之于心则为德行。至于发为诗文,备诸古体,非邃于经深于道者曷克臻兹?今观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左公立斋先生诗集,其信然欤?公江右永新巨儒胄,早承委源之学,长从石潭刘先生受《易》,善因程、朱二先生之传义,深究羲、文、周、孔之奥旨,《易》学得其宗者也。由乡荐登正统壬戌刘俨榜进士,选为监察御史,正色立朝,权倖不避。戊辰出按山西,时虏寇侵边,谋犯京师,又将攻劫山西。公闻,即调将卒募民壮坚守,宪威严明,军容整肃,虏遁引退。又闻朝廷大臣主议和,即驰奏曰:‘议和失朝廷大体,宋可鉴也。’朝廷嘉纳其言,诏留公山西二载。景泰壬申,山东、河南岁歉,命公审视。公周爰谘访,赈贷有方,无一民失所。比还,疏言五事,寻又言修政、弥灾十事,皆切时弊。为执政所忌,未尽行。丙子升广东左参政。天顺改元,上复大宝,选用老成硕学,公以大臣荐召还。上亲擢为佥都御史,赐獬豸文绣,仍给三品禄。公夙夜匪懈,益思植勋励节以致身报国。未半载,赍志卒。惜哉!公奋忠义之志,屡呈正直之论,功在朝廷,名播中外,皆本所学之正。使天假其年,久于其位,必能建立于天下,岂遽止于是耶!所著诗,皆出于政暇游憩登眺饯送哀挽之作。诸体悉备,句老而意新,词约而义博,寓微婉于淡漠,发纤浓于简古,浩瀚者不失之泛,平易者不失之疏,高峻者不失之险怪,一自胸中流出,不待攻苦锻炼而成。凡若干首,汇次成帙。其令器冲迩奉外舅同安丞刘侯书,嘱予为序其端。予惟公之大者在勋业,诗特其余事耳。然皆本性情之正,凡学诗者所宜共宗,矧子孙乎?为公之子孙,尚其嗣公之学,诵公之诗,继公之志,公之所蕴未尽施者,必思有以行之,庶尽显亲之道焉。予知公最深,因序其诗,特以勋业为先,俾读者知公之所学,匪直诗乎哉。”
《绥德集》李钧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邑人刘定之序云:“绥德,陕西边州。秦始皇使其长子扶苏监大将蒙恬,统师三十万,攘匈奴,筑长城,取河南数千里地为郡县时,驻旌麾于此。其后扶苏、蒙恬为胡亥、斯、高所诈戳,而扶苏遂瘗于此。说者谓今州域所据高垄即瘗处也。以秦威之龙拿虎吞,仅能得此而据之,况乎后世!则此地乍焉而华,乍焉而胡,当斗争得失之冲,其风俗虓武,民情狼顾,物产萧条而不堪为生,宦况冷落而良可为叹,从此见矣。惟圣朝统御,极于普率,于是此州之朝贡、讴歌、狱讼来至阙陛者,今将百年。然后毡裘椎结、人面兽心之俦,彀弓弭鞭而窥伺于飚尘忽起之际、流澌渐坚之候者尚每岁见。则夫官于此州者,宜其以日为月,以月为岁,非特严霜积雪之凛冽使人噤怯也,亦非特尧天舜日之云远使人怀忧缱绻也,又非特青山白云亲舍遥望使人悽恻也。而况于逐臣,以罪谴至虑有后命者乎?斯人而有诗,虽其诗不若古,犹宜录之,况未必不古若者乎!《绥德集》诗若干首,古律长短诸体略备,合之盈卷,前兵科给事中李钧许国谪为绥德州判时所作。观之,则绥德之景物,可以不躬履其壤,不翻阅舆地志而得梗概;许国所与寮寀宾友,可以不同堂合席而见其寅恭和协。许国于家不遗其亲,于国不后其君,于州不鄙夷其民,可以俾后之人虽不与同时而鉴亮其心。斯诗也岂可少哉?许国所由得谪,以屡直言忤时。尝争也先可汗号,厉声谓大臣曰‘陈力就列,不能者宜止’。又言‘中贵不宜出行宇内为民患,诚欲保全之,宜常居闺闼而已’。最后言‘大珰以罪贬来孝陵下,此于法宜诛’。遂谪绥德。今圣天子宽仁明睿,求旧容谏,赐还许国有日。第古谓诗穷乃工,王元之滁山、欧阳永叔夷陵诸诗可见也。他日许国达时,孰谓其诗遽能胜绥德之穷时乎?予故序以归其三子:辇、辂、轣,使藏示后。三子者,予长女弟之子也。其母早逝,其父既宦且又谪,而三子者于父母之教,所得疏阔矣。予虑其于乃父所存且不足以知之,而惟崇遇烜赫遗金满籝者之为美也。此予所以序之也,非三子者之求予也。”
《岫云稿》张同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介石集》刘时撰。见万历志。
茶陵谭鹏霄《介石遗集序》云:“文章之显晦,时也。彼龙泉、大阿沉埋丰狱间,多历年所,而必待张华望气,雷焕占星,始掘而出诸泥涂。盖限以人,限以地,实限以天运之莫可强耳。文章亦然,当坛坫之擅名誉也,非不纱笼佛殿,纸贵洛阳。然而风雨以销其精,水火以荡其神,蠧鱼鼷鼠以戕其质,当此之时,虽有风雷甲丁下护灵笈,而亦必经数百年之零落摧残,始能出鲁壁,启魏墓,昭昭然如星辰之复丽于天也。吁!岂非时与?余今岁主讲新邑秀水书院,得前辈刘介石先生遗集而爱之,虽未窥全豹,而尝鼎一脔足以知味矣。夫先生前明人物,仕于朝则隆其功勋,隐于家则厚其著述。纵中间毁于兵燹,几与蔓草荒烟共逐飘零,而尚能于年湮世远之余,抚其遗箧,出其遗牍,以彰其遗美,则是春林开残之花犹有遗妍,绥山嚼破之桃犹有遗甘,美人照彻之镜犹有遗影,素女弹罢之瑟犹有遗音。而先生之遗集,不更可以遗当世,遗后世乎?故急怂恿付梓,欣然捉笔而为之序。”
《南溪集》吴期英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南岳风韵集》《莲坪稿》甘公亮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巽峰集》十二卷附录一卷 尹襄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《府卢志》误作尹敏撰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襄,字舜弼,号巽峰,永新人,正德辛未进士,官至司经局洗马。是集凡诗五卷、文七卷。后有其子祖懋题识,谓原集十卷,刻于闽中,继复收辑得十二卷。其文持论颇纯正,而波澜结构则未造古人。
《峡阳稿》尹祖懋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秋山集》萧樟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三游小纪》刘梦诗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蘅汀集》刘孔愚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竹庄集》尹爽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思补轩集》尹台撰。见《通志》《江西诗征》。
《洞麓堂集》十卷 尹台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台,字崇基,号洞山,永新人,嘉靖乙未进士,官至南京礼部尚书。《明诗综》称其有《洞山集》,此作《洞麓堂集》。考,集首邹元标序称:《洞麓堂稿》,大宗伯洞山尹公所撰。去公家里许,有奇洞,峰峦卓诡,遂以名堂,且名其稿。然则洞山其号,洞麓则其堂名,实一集也。台以护持扬继盛一事,为清议所归。集中如《与罗念庵书》谓,近世宗良知家者心说沸扬,只缘金溪错认孟子“先立乎其大者”一语。又极论“即心即理”之非,谓“即实有所得,亦只此心灵觉之妙,盖非所见之理。释氏有所见于心,无见于性。陆氏之学大率类是”。又谓程子之徒,当时且有失传,如吕氏、游氏浸入禅学。朱子没后,勉斋、汉卿仅足自守不再传,尽失其旨。如何、王、金、许,皆潜叛师说,不止草庐一人。其攻击姚江之学甚力,亦可谓屹然不移。惟集中有《祭陆东湖文》一首,推其望重朝廷,功盛社稷云云。东湖,陆炳号也。炳名列《明史·佞幸传》中,与台殊非气类。考,史称炳岁入赀待权要,周旋善类亦无所吝。世宗数起大狱,炳多所保全,折节士大夫,未尝构陷一人,以故朝士多称之者,台之假借或以是故欤?然君子论公义不论私交,究不免为白璧之瑕也。集凡文六卷,诗四卷。元标序,称其“诗数百首,力追唐雅。制、疏、书、序、记、铭、状、表数百篇,出入汉宋,阐绎名理,不屑绮语。”虽乡曲之词例皆溢美,今核其所作,尚不尽诬云。
吉水邹元标序云:“《洞麓堂稿》,大宗伯洞山尹公所撰也。去公家里许,有奇洞焉,峰峦卓诡,公容与其间,图书掩映,烟霞流照,甚适也,遂以名堂,且名其稿。诗数百首,力追唐雅。制、疏、书、序、记、铭、状、表数百篇,出入汉宋,阐绎名理,不屑绮语,盛矣。公薨且久,尝偕友人甘子开氏谋曰:‘公一代名硕,其人如高山大川,后学典型,立朝多劲挺,与诸佞幸为敌,护持杨忠愍一事,流注士人口吻尤伟,虽未竟公大业,然不朽者自在,文恶可漫漶不传?’而两人家食诎于力,不果。会绣水黄与参使君观察吉州,念其太父遂泉公为公门下士,思深源本,捐俸为公广传。以邹子里中后进,属弁诸首简。元标尝考诸方乘,知吉州文献甲于海寓,宋自欧六一、周益国高峙百代姑无论,我朝以史学婵嫣馆阁者几二百人。然解吉水、杨西昌两内阁最著:解天马行空,自出杼轴,不可羁绊;杨步武六一,沉浸浓郁。后作者麟麟然,或传或不传。禾川自刘文安洎公鼎起,后先相望,盖皆艺苑赤帜,而士林之标表者也。刘如琼林武库,晚而趋约,手自裁集,不过数卷。公集视刘稍赢,纾纾容容,浩森无际,伯仲韩、欧,世必有知者。文安相虽未久,称名相。公虽未相,然当时稍稍奸时,喜好参大政,如窥左足然。公固守我里古先辈家法,宁留滞周南十余年,敦行详裕,邅徊不少贬,兹公之所以为文宜传。不然,当时以文鸣者岂无人?读未毕,熟数当时事,令人发上指冠。呜呼!传公者岂在兹集哉?闻之先辈读书中秘,拜一官久不徙,盖欲畀之艰巨理乱之寄,必先投之寂寞恬淡之乡。惟寂寞而后其志定,恬淡而后其守坚。志定守坚,则其审物之情也熟,出则能肩斯世斯道,处亦不失为名公卿。公当时虽优游南北,然神情因依,多吾里名德及海内一二方闻先生,是皆所谓恬淡寂寞、志定守坚人也。公索诸先生于山坳水陬间,欣然思有以自下,故公之造诣至老不衰。今何时乎?予因公有无穷之感,又因公而思吾里先辈之盛,无论列宗列朝,即在嘉靖间,多远识深诣,班班人伦,冠冕如此。此又读公集者所当悚然兴也。”
法式善序云:“余庚子选庶吉士,分校《四库全书》,阅明尚书尹公台《洞麓堂集》十卷,爱其文词朴茂,酷类西京,且重其人,欲手抄一遍。维时校官书不许逾期限,因弗果抄。嗣全书告成,汇聚稿本,储翰林院宝善堂。余适奉院掌阿公命清釐书籍,因得厌饫其间三十余日,遂检尹尚书集,令小吏抄存之。前岁余迁祭酒,与诸生品评文字,说诗讲艺,有尹生鹏程者下笔奇崛,询其家世,则举尚书公对。且承叔抡出公全书集三十八卷,求余勘定,较官书多二十八卷矣。既喜公一生心迹,阅二百余年,顿揭风窗雨案,使慕公者想其为人,又嘉生之能保护先人余业,传于无穷也。爰就余所藏本互为参订,并录《四库全书提要》俾写冠卷首。生当精校而详核之,剞劂流行,使公之直节不显于生前而彰于身后,且振藻含葩,不耀于当时而隆于右文之代,岂不盛哉!岂不盛哉!”
《石壁遗稿》颜应时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山农集》颜铎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景流录》《义山庄集》贺世采撰。见万历志。
《韶城集》《管城集》戴有孚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翠竹青莲山房集》甘雨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琴亭集》《落花吟》李嗣晟撰。见康熙志、《江西诗征》。
《金竹山房诗集》金光弼撰。见康熙志、《江西诗征》。
汤显祖序云:“诗者,风而已矣。或曰:风者物所以相移,亦物所以相丽。有不可得而移者,十五国之风,采而为诗,舒促惨温,淡缛夷隘,各有所从。星气有直,风土有比,宫商之音不得轻而徵羽,明条之地不得垂而阊莫。此仪所以南操,而舃所以庄吟也。江以西有诗而吴人厌其理致,吴有诗而江以西人薄其轻柔。余谓是两者好而不可厌,亦各以其风,使人不可强为轻重也。立言者能一其风,足以有行于天下,若禾川金右辰之诗而兼两者之究焉。唐贞元以后言诗焰李杜止尔。予观右辰才气渤积,峍崪瑰玮之行,魁然其大而不可以细视也,又兀乎其奇而不可以正视也。其含吐挥斤之际,思绪兴寄,云湧而兴,飚发而成,四顾满志,诚有陇西不足为其轻,少陵不足为其重者。尝戏之曰:‘永新山川几许,而当有生?’生广涉天下经制之事,好与大人先生相傲睨,或竟日抵掌与语星历、气候、山林、兵策、河渠、园府、方技、稗说,蔓以玄释,辨如决河,大人先生不能穷也,其大且奇若此。然生不远千里而与我书曰:‘身为子弟,不宜越俎而议风雅。’夫风雅,正子弟事业,深诣迈出且退焉若斯,则其与大人先生谈开济厄塞诸大略,岂可易测识者耶?孟子言,尚论者诵其诗,知其人。生非诗而已也,因如其人,以序之云。”
施闰章序云:“予既选季房诗,又得金右辰稿,盖季房之匹也。或曰季房逸秀,右辰雄迈,亦各其长也。观其所自叙,以为诗尚风神,矜兴象,睥睨王季,且不肯优孟李杜,卓然有得于风人之遗矣。反复其诗,则在乎唐宋之间,时有豪气,殆亦嘐嘐道古,不饰其美,不掩其疵者也。然记问赅博,侃侃喜辩论。临川汤义仍尝极推之,谓其于星历、气候、兵策、河渠、方技、百家之言,抵掌奋舌,沛若悬河,盖不徒以诗见也。而卒以不遇终其身,惜哉!予拔其尤隽雅者若干首,合之季房之集,目为吉州两处士诗。萧子孟昉,大常伯玉先生之后也,闻其风而慕焉,遂并取刻之。士固有不朽者,不在乎文辞之末,然垂空文以自表见,不得志者之所为也。庐陵罗长源泌,没身闾巷,所著《路史》,卒行于世。今二子赍志长逝久矣,士大夫称其诗不废。然则士之有挟以鸣,而忧其湮没无传者,闻数子之风,其亦可以蹶然而兴矣。”
《翼云堂遗集》《奏疏稿》刘光震撰。见康熙志。
长汀黎士宏序云:“人之自爱其文也,甚于其爱富贵。汉宋以来,文章之权日重。凡仕非以文学起家者,终身不敢与士齿,至有身都使相,向天子求为士大夫不可得。彼穷檐贱士,何关有无,不惜刻肺镂精,以图一二必传之语,即穷寒饥死而有所不顾,抑何倒置若此?而人子孙之爱述其文章之祖父也,又甚于富贵之父祖。朱门青邸,荡为冷风;褒鄂之传,延者几世?苏学士,天上人,宫禁阉余犹复冒称假子。是知金貂七叶,固不若崔卢旧姓,人各有集、家各有书为光宠也。今雷奋、龙奋两君,持尊甫肩吾先生遗集,谒序于予。予留署中十日,读之,其文浩瀚奔腾,如神锋匣剑,风雨悲鸣。所为往来笺札,绝无妇姑嚅嗫之语。其五七言古风,若《从军》诸篇,何减少陵、次山?先生去世已二十有余年,犹使读者如见其面,如闻其声,则谓先生至今存可也。考先生成进士后,徊翔郎署,出典两州,终老观察,其官不甚尊显也。而一往无前之气,独用之于文章。岂予之所谓人之自爱其文,有甚于爱富贵者乎?而两君能出其遗集以公天下,知文章之寿其亲者有甚于富贵,其雅怀亦何可量哉!况两君年少多文,世其家学,将所称崔卢之姓,家有其集、人各有书者,吾庶几于刘氏父子兄弟间再见之矣!”
《凌云集》贺鸣祥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至庵三集》贺凤生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两京游草》尹方平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希陶集遗稿》四十六卷 尹山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里居生涯文集》汤宏撰。新采。
《水田居文集》五卷 贺贻孙撰。见《四库全书总目》。
《四库全书提要》:贻孙有《诗触》,已著录。是集有文无诗,所作皆跌宕自喜。其《与艾千子书》云:“文章有妙悟,而能悟者必于古人文集之外,别有自得。”是虽针砭东乡之言,而贻孙所以自命者,亦大略可见。特一气挥写,过于雄快,亦不免于大尽之患也。
自序云:“小说述石季伦再世贫窭,而曹子建、刘公幹皆不能文。富人暴殄天物,才子摘抉化工,其报如此,可畏哉。虽然,季伦所累者富,而公幹、子建所累者才也。使小说非诞,则此其息黥补劓之日矣,方以为幸,何足畏也?余少壮时苦心举业,颇负时名。数奇不遇,悉焚弃之,仅存所为古文数首,其后乃专学为古文词。然饥寒险阻备尝,厥躬贫而无才为累。更苦如贻孙者,斯乃暴殄摘抉之报耳。儿辈为搜辑余文得若干卷,皆出之患难之余,无足传者。姑命录之,以俟后人,使知余今虽不幸,或前生曾为富人、才子未可知也。有从旁窃笑曰:‘大人误矣,不闻刘聪之为遮须国王,而邹阳之为苏子瞻耶?彼亦富而才也,岂有芝兰再植,化为萧艾者?奈何过咎前生乎?’余亦笑曰:‘信如汝言,此集若行,是又余今日罪案矣,息黥补劓尚未有日也。’可奈何?”
《静观堂集》《湖隐堂诗集》贺吴生撰。见康熙志、《府卢志》。
邑人贺贻孙序云:“江右诗人之厄,未有如近日之甚也。姑举亡友言之,如南昌万茂先、新建徐巨源,一吟一咏流传人间,骚人韵士寻味不休,而落魄科场迨三十年,然犹得以迟暮膺征辟,邀纶音也。若夫庐陵之马季房、永新之黄苍舒及金右辰先生,博物洽闻,力追风雅,而姓名不达于天子,君子伤之矣。然三人者犹及逢文盛之日,得挟其才技傲睨公卿间,使公卿拥彗而请益焉。岂若吾家之仁山、季子蠖屈于乱世也哉。仁山尚得称明经以死;而季子则以困顿诸生,饥寒深隐,奔窜流离于戎马间,忧谗畏讥以终其身。则是诗人之厄,又未有如季子之甚也。季子少时,与余同习制举业,余尝称其所作如霜鹰摩天,长鲸吸海,吾党劲敌,数人而已。岂料其八试八蹶,至于国变而始休焉。余怜季子,益自怜矣。季子举业及古文,半已灭没于兵火,所仅存者遗诗数卷。余为共选三百首,命其子鼎偕同人梓而传之。大约古诗得意者,风格仿佛储、王,律诗高者追踪三唐,次亦近代名手。盖其思深以远,其味淡以永,其气清以冽,而其悲惋激楚,时时溢出于篇什之外。有诗如此,谁谓江右宗风不再振哉?每怪今日评诗者,以官爵崇卑为诗人殿最,不识彼意欲置吾仁山、季子于何地乎。宋大祖时,执政深忿诗人,禁人为诗,下令追褫陶元亮、杜子美、李大白官爵。岂知三家之诗,如日丽天,区区拾遗、供奉及八十日之彭泽令,当其存日固已赘疣视之矣,奚待褫哉?倘他日执政有欲下大观之令者,至季子则一老诸生,无所用褫而彼执政之忿消。岂惟彼执政之忿消,设有怜才执政效唐时故事,追授遗佚诗人方干等及第,各赠一官,而季子且傲然泉下,以赘疣弃之矣。然则季子之诗,固非时人所能厄也。”
《和雍堂集》贺凤翼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观感录》金如轮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素斋稿》尹启殷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亦名园诗集》江尔海撰。见《江西诗征》。
《淇澳集》尹佑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可留集》刘元珍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二益斋稿》贺伟撰。见乾隆志。
国朝
《敬修堂集》刘作梁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冰雪堂集》《龙溪吟》贺靖国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德音堂片集》贺善来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双江诗集》曾之传撰。见乾隆志。
安溪李光地序云:“班史曰:‘诗以正言,义之用也。言之不足,故咏叹之。’淫佚之终轨于道,而后志可见,义可用矣。韩公讥晋宋以下之凋耗,盖剽盗为言而不知正者。近儒谓韵不必沈语,惟所意,故误以乡音,间以俚辞,自为正而已非言矣。古者大师,教六诗非其言则不体本,六德非其正则不类一,不少审焉,其失义均耳。邑侯曾使君示予所为诗,玩而复之,滂葩而辞不靡力运,舒惨而气不伤平衍,纡余时见,瑰怪擢焉,感怀叙物,而杂兴以逸绪闲景,此皆硕儒宗工所探于三百而为抉秘者,侯固罙入其阻矣。若夫格律之高,选调之美,其胚胎于陶、白而得其肖乎。莅邑一年,政事修治,清而容物,善不近名。诵其诗知其无藏心,见其行知其无逸义,班史之言知德哉,邑人士慕而愿得善哉。武城之歌,单父之琴,以小邑令名万世,学者犹惜其铿訇鼓舞,不传于后,可以理其音,想见其为人。今侯之治,师门之所渐也;侯之诗,弦歌之遗也。异日者政成而民和,宫商以宣之,金石以谐之,有二子之名而留其逸响者,将于是乎在,故叙而行之。”
《省庵文集》《竹圃诗草》贺泰生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龙溪草堂集》龙科宝撰。见乾隆志。
陈鹏年序云:“囝葊先生,螺川名宿,主盟骚坛有年。余家湘潭,相去不数舍耳,熟先生之名,神交最久。一行作吏,日羁绊簿书期会中,吴越江淮之间,迁改无常处,与先生踪迹相左,无因缘相见。岁丙戌,余既罢官,蒙圣恩释其罪戾,召居京邸,纂集四朝诗。先生亦以谒选入都,始得朝夕倾倒。暇日出示《龙溪草堂集》,余乃今得幸挹先生之性情,而不但以一识其眉宇为足慰夫久相慕悦之诚也。夫欢愉之言难工,愁苦之言易好。自昌黎有‘不平则鸣’,庐陵有‘穷而后工’之说,世之为诗者,类托于羁愁感愤、侘傺轲,以自附于小雅怨诽之遗,而不知其无病呻吟,识者不能不笑。其性情之纬繣臲,而非轨于正者,未可以语诗人温柔敦厚之旨也。先生以名孝廉而遂自放于山巅水涯,且将三十载。公车凡数上,白浪黄沙,仆仆往来,亦拂意之甚者。而林间陇上,槎头驴背,兴到则吟,怡然浩然,无纤芥穷愁不平之意形于笔楮,岂无所得于中而能然乎?此则出余数十年慕悦之外,而又以得亲炙为幸者也。且夫诗者,性情之物也,故卜子谓其可以美教化,移风俗。今先生方绾符上虞,为名邑宰官,本温柔敦厚之道,以发为和平之治,其所得于诗教者多矣,又宁第其诗之足云乎?然上虞为山水奥区,山阴道上,又余旧游也。栽花鸣琴之余,放衙拄笏,必有与山川相映发者。邮筒寄余,当次第为先生序之。”
《边声集》刘芬撰。新采。
《寸玉集》四卷 谭彀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掬山堂集》六卷《约编》六卷 陈智言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李绍祖《掬山堂集序》云:“学佛者,以机胜者也,学诗亦然。禾川陈子治略,风雅士也。一日手其所作诗一卷,贽予欲为之点定。顾予不善诗。然予之学诗,则自僧一萍始也。一萍宿参南岳,行脚罗浮,素与先君子善。予在襁褓,一萍每见,即乞予为弟子,先君子但颔之而已。戊辰岁,执友王潼川先生归自梅岭之香阁,先君子扣之曰:‘吾子阅人多矣,请言其概。’王曰:‘半庵云水三载,结缘过客虽多,只两人耳,非名则利。余非所知也。’时一萍在坐,绰其杖而唱之曰:‘信如子言,将置老僧辈于何地?’潼川不能迎其机,茫无以对。予举古语答之曰:‘此是选佛场,心空及第归。出家人到此,毕竟是名是利?请吾师下一转语。’一萍曰:‘谁教汝来嚼舌?’因谓先君子曰:‘老僧所以欲渡此儿者,正以其机利也,他日成佛,当在我先。但性根虽利,尘根未离,既不能从我游,幸勿令其早学,十八岁后乃可读书,否则误之耳。’时先君子尊信一萍甚,以故十二岁予犹未就黉舍也。然性好诗,每见一萍与先君子之论诗曰:‘欲窥阃奥而不能抉其藩篱者,驽材也;徒具形质而不能注入关脉者,死气也。有材与气矣,然后可与迎机。机至,倏而尻舆,倏而神马,磅礴八极,复细入无眹,而诗之能事毕矣。’予时虽不甚解,然窃仿其意为之,声律法度,出口吻合,遂承尊宿见许。于是予年十四,不能自禁,乃始学为制举之文。虽幸获一第,然蹉跎岁月,迄无所成,始悔不守一萍‘勿令早学’之戒。而一萍之论诗,则固未尝忘也。今观陈子诗,心灵手敏,往复徐纡,言若有尽而意无穷,拟之于古,当在陶、孟间。此其天机相引,触处洞然,非独具广长舌,得无碍辨才者而能若是乎。况闻素与晓堂、冰轮、素庵诸上人游,机锋相契,其来已久。又闻其读书浮玉阁中,息关游泳者数载,复能移此机于制艺,脱去时趋,独标新颖。居家敦孝友,至性过人,与人交然诺不欺,可矢金石。然则陈子生平,不独其诗可传,其文与行亦无不可传也夫。”
《木林居集》刘森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闲闲吟》贺稚恭撰。见《禾川书》。
《满香斋文集》刘世衢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思义轩文集》贺朝元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西林潇湘》《读史闲居吟》刘之藩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眠云馆诗集》贺稚圭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半窗全集》龙体刚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一炬集》《观海集》《苦苦海草》陈宏图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问心轩稿》江孔殷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信口吟诗草》杨文焯撰。新采。
《荷溪遗集》贺觉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侣蛩吟诗抄》盛逢澜撰。新采。
《墨云斋诗抄》苏作睿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四明堂诗集》贺祥珠撰。见《禾川书》。
《明德堂初二》集 刘远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可留集》《雁荡纪游》《奚囊摘句》贺是撰。见《禾川书》。
《遵素集》贺垂裳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就正草》龙鳞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半衲诗集》刘雷奋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钝庵稿》贺淳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竹轩录》刘永祚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桂园诗文集》尹是瑚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铁如意稿》尹光榜撰。新采。
清江杨锡绂序云:“吉郡多山水,流者峙者,嵚崎浩渺,不可言状。故蔚而为人物,必有清奇绝俗,不随时态为俯仰者,而韬名窜迹之士,所遇尤多。禾川尹公元士,工诗文,善书法,名山大川足迹几遍。及老,以明经授山左章邱县佐。甫七月即解绶归里,杜门扫轨,足不涉城市。地方有司仪其人,每造谒,率不出迎,益器之。而生平著述,所藉以发抒其性情者,翛然淡雅,不翳尘俗,即今《铁如意稿》是也。先是,尹公龀年,有授以铁如意者,即玩弄不离手。逮长,遂取而颜其斋。斗室之中,行吟坐咏,辄摩挲如意不忍释。人固莫能窥公之心,即公亦未尝喻其故于人,其殆庶几乎道矣。一官承乏,去就绰如,夫岂能于公而匏系之耶?昔陶靖节不为五斗米折腰,竟拂衣辞彭泽令。公之志节,殆闻风兴起,相感于千百世之后,而欲吻与之合者与?余故乐为之叙,非但重其诗文,抑高其品也。”
《春草堂集》八卷 谭尚书撰。新采。
涂士珽序云:“吾乡古文,庐陵、南丰、临川列唐宋八家,至今奉为山斗。明宁都魏叔子亦以古学鸣于时,著述等身,与侯朝宗三人,坊刻合抄行世,令得先生又当不薄今人矣。岁癸丑,予秉铎金川,先生以司训来自禾川,同事两载,课士之暇,与予谈古今,时地不遗。边孝先腹笥便便,刘子政悬河滚滚。出其著作十余种,悉淹贯群籍,博综流略,如探烟海,莫窥其涯涘,拾其余唾,亦可沾丐万人,兹集其一斑也。康熙戊午,举天下鸿才绩学之士,得一百八十人。布衣朱彝尊、李因笃皆膺首选,随入承明著作之庭。使先生试鸿博,亦当与诸公抗衡。先生身隐而道尊,思苦而行卓。春风堂畔,每月落参横,谯鼓咚咚,转五更,窃窥先生犹拥邺侯万轴,一灯荧荧然,丹铅不释手,知公志在不朽也。艾千子有言,‘人知有古文,而不辨西京之古,东汉之古’。诸书刓精竭虑,讹正阙补无漏义,渊茂冲夷,窥源西京以上,自成一家言。追古作者,前欧、曾、王,后魏有嗣音矣。昔揭徯斯称邑先贤刘友益《书法》云:‘百世而下,先生此心。先生之风,山高水深。’予不文,请亦借以序先生之文。”
《六可斋诗文抄》谭尚礼撰。新采。
《寅甫诗文集》陈泰来撰。新采。
《剑谷诗初刻》李暄珠撰。新采。
《味古轩集》刘可升撰。新采。
《桐乡山房集》唐凤翔撰。新采。
《琴仙诗文集》旷成春撰。新采。
闺秀集附
国朝
《竹隐楼遗草》 贺桂秋安撰。见乾隆志。
自序云:“‘斗酒百篇,诗思匪卤。三年两句,吟心未枯’,此非予之所敢知也。予盖恨列裙钗,谬亲管砚,学步微吟,累韵成帙,固知博名流之笑口,聊且写闺阃之愁肠。遄事无端,宛然可述。方四龄而就学,慧胜鸦黄;甫八月而离书,绣工鸾彩。先大夫初授浮梁谕,继授滁州守,皆携予而之任。旋及笄,以于归。父母姑嫜之痛,怛然荐臻;布帛菽粟之营,遂尔弗胜。自谓文事已离,愚根深植,不料聪明苦送,诗债索酬。使我鬓厌蝉鸦,凝妆于汉、唐、晋、宋;镜惭脂黛,效颦于李、杜、储、王。见解渐深,悲欢自定。读绮丽之篇,如亲六朝金粉;咏凄清之句,似听三峡玉猿。于是文心徐引,韵事多磨。或奔窜流离,宿林烟而披石露;抑幽居闲眺,补茅屋而倚梅花。胥动愁思,并臻俚句,至于闲翻棋谱,静理琴音,横玉笛于高楼,吹洞箫于幽竹,感公孙之舞剑,学右军之笼鹅。抑且香焚金猊,写菩提之妙相;粉匀银母,作花鸟之戏图。兼此微长,愈纷诗意,斯钟爱于笺霞,独牵情于墨雨,尝问心而莫解,亦顾影而自怜。然多孤清之调,梦冷梨花;愤惋之词,宵吟杜宇。自为简阅,叠加芟夷,但存数言,用识苦绪。胜百蛩之闹晚,等万叶之吟秋。自惭梦里彩花,未许分江郎之笔;只剩秘中残稿,差堪带屈子之萝。倘海内名士,谓斯不解诗而解愁;庶闺里漫吟,或可不见弃而见取云尔。”
贺贻孙又序云:“《竹隐楼遗诗》者,族兄州守公女所作也。及笄时,已有咏雪之风,迨归明经龙公,专意为诗。其诗颖秀庄重,久之盈笥。外孙囝庵以文章见知于庐陵令于公,公闻竹隐名,索其诗,见之击节,为梓以行世。梓成,名人争相传颂。晚年诗律益细。性好佛,架小楼于竹间,谢遣人事,礼诵不辍。所称竹隐居士者,其自命也。暇取半幅纸,作大士浮海像。海潮怒立,鱼龙变眩,大士趺坐其间,铄衣绀髻,妙相光明,令人因敬生悟。昔李伯时画长带大士,在普陀绝顶,烟峦蒙密,带长缥缈,当日咸谓伯时画有禅意。今竹隐所画,亦自有诗意矣。庵,孝子也。母殁,每捧遗笔,哭失声,乃取新旧诗重为梓行。‘以母所画,存者无几,但使吾母诗存如画存,即如母存焉。’噫!是亦古人昌歜羊枣之遗思也夫。”
方外集附
元
《天如集》释天如撰。见万历志。
茶陵李祁序云:“天如师世居永新之桃溪,为名族。予家湘之茶陵,去师所居仅二十余里。早得闻师名,又辱与师之弟行远游,故尝得师所为诗文读之。当是时,予方弱冠,所以知师者如是而止,不知师之道果如何也。及荡游淮浙间,往往闻师名日盛,知师道益充,业益广,其所沾被者益众,于是始以未及一见为恨。近来吴,下席未暖,即造见狮子林中。当是时,师已弃绝笔墨,不谈文字,不与人事相接,无由得见师之发挥倾写。乃从其徒得师所构应酬诗文书翰,别录一编,翻阅数过,不忍去手。盖是编特其绪余耳,微词奥义,固不在是。然师之于人,率随机开示,在在呈露。苟能由是而求之,亦可以少窥师之为道矣。况师所著《楞严经会解》与其精要语录皆已刊布,读者随其所见而有得焉,则师之为道即此而在,又何精粗本末之间哉?予既早得师名,晚乃得一见,今又得是编而窃窥之,故述而为之序。”
明
《翠微集》 释非空撰。见万历志。
别 部
宋
《禁书目录》一卷《书目》二卷《刘氏家谱》一卷 刘沆撰。见《宋史·艺文志》。
《尽心录》欧阳旻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。
元
《法家源流》《异政录》冯翼翁撰。见《人物录》。
《本草经》王东野撰。见万历志。
明
《修身箴》刘髦撰。见《豫章书》。
《出使录》刘定之撰。见《经籍考》。
《仕学要规》贺奎章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代祀录》一卷 刘定之撰。见《明史·艺文志》。
《经史类标》马效才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寤言》一编 颜象龙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辛壬录》戴有孚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耕樵问答》颜铎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诗筏》《骚筏》《掌录》贺贻孙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训世要言》《知非录》《家规》周之冠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唾草》《赋役定议》贺康载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七家诗选》《乐府订成》陈雅辑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旷氏家抄》《医鉴要删》旷处良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、万历志。
《楞严如说》《惟识颂赞》贺中男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尽心录》朱士景撰。见《江西诗征》。《诗征》误作安福人。
《旁观录》金光弼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掖垣疏草》《义方训》龙遂撰。见康熙志。
国朝
《金刚摘要》《心经浅说》贺朝任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松亭杂录》六卷《讲学语类》李锡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南阳纪程草》戴高撰。新采。
《类典便览》盛逢澜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迩言》二卷 刘世衢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龙氏杂录》龙体刚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《共省录》贺应保撰。见康熙志。
《杜诗辑要》龙科宝撰。见乾隆志。
《一得录》《百勿广说》《太平献曝》《筮仕忠告》《义方补遗》贺朝任撰。见《禾川书》《府卢志》。
《庭示要言》周小迪撰。见乾隆志。
临川李绂序云:“古来以言传者众矣,而可信者殊寡,其言存,其所以言者亡也。言之可信者,无若家庭告诫之辞。间尝以此求古之人,百不失一。如杨文囗公、吕文清公之作是已。小迪先生为《要言》以示子孙,旨远词文,称名也小,而指物也大,可传可信,足与杨、吕之说并辙。以此想见其为人,又惜天下人不得尽见之。虽然,杨、吕之说皆家训也,今奉其训者,固不独其家也。然则是编也,将独为周氏世宝也哉?”
《元音片释》尹光榜撰。新采。
《音韵会元》尹明治辑。新采。
《劝学迩言》盛逢澜撰。见《府卢志》。
方外
元
《楞严会解》《净土或问》释天如撰。见万历志。
国朝
《禾山一灯》释别印撰。见《府庐志》。
《尚山志》释古柏撰。新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