胎足出神图.jpg 

身外有身名佛相,念灵无念即菩提。

闪闪白毫端里涌出无相实相之金身,

炎炎舍利光中普现三千大千之世界。

佛因半偈舍全身,高证巍巍万德尊。

了得涅盘正法眼,金刚不坏体长存。

见身无佛是佛身,了心如空是佛空。

了得身心虚空体,斯人与佛无殊同。

千叶莲花由炁化,百光景耀假神凝。

胎足出神口诀

且论胎圆炁足之时,必有天花乱堕之候。此为出神之景至,则当调神之出壳。

天花乱堕者,静定时候,泥丸宫内,白毫相中,或放黄白之光辉,犹如雪花之雰霏,此谓胎足之出景,则当调神之出壳。若景至而不出,是为之守尸鬼,则不超脱,难入圣界,亦无神通之智慧,即无变化之愚夫。未到大定,无出定景,若是妄出,则入魔道矣。

即当移念于顶门上,而神光随念之所出,即离凡体于三五尺。而真性随入之光中,一意不散,慎勿乎惊恐,一切莫认,防魔乎侵挠。

盖初出神之景时,而有外魔之侵挠,或化诸佛之来诱,而言祸福与异事;或化奇景之胜地。切莫对答乎认真,又是平日之识神,从心所欲之随现。古云:“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”,合此义也。

团聚神光,满如月轮,随性收摄,归于上田。惟神寂照通于中下之二田,相与混融化成虚空之大境。则谓存养之全体,又为乳哺之首务。仍用沐浴之原功,须养一七之再出。一轮金光,本身所有之灵物,收摄归宫,是为化形之妙本。

按《直论》中吉王太和所问:“神已纯全,胎已圆满,必不可久留于胎,则宜用迁至上田,以加三年乳哺之法,则有全体大用之功,义旨如何?”伍子答曰:“上丹田,又名泥丸宫,乃阳神复归本宫。盖初出之阳神,如婴儿之少时,无壮健之大力,赖乳母之哺养。倘拘神于上田,或着意于上田,则失还虚之义旨,大悖乳哺之养育。盖存养之全体,是出收之大用,不是着意之上田。惟神寂照之上田,相与混融之三田,化成虚空之大境,斯为存养之全体,乃是乳哺之首务。待至存养之功纯,自有出神之景现。忽见空中之白光,犹如雪花之飞扬,则当移念之天门,团聚神光之月圆,则性随入之收摄,而归泥丸之本宫。仍用乳哺之功养,当效天花之为信。出则以太虚为超脱之境,收则以上田为存养之所。出收之一次,存养之一七。则候出景之当出,若无出景之勿出。或至二七之再出,或至三七之再出。出收则以此渐法,存养亦以此渐法。夫化形者,呼吸之火,能化谷精,而助元精;神意之火,能化元精,而助元炁;元炁之火,能化呼吸识神,而助元神灵光;元神之火,能化凡身俗骨,而还虚助道,即此灵光也。”

须知出收之时少,而用存养之功多。初出宜暂不宜久,宜近不宜远;初收宜速不宜闲,宜静欲宜正。始之或出一步而旋收,或出多步而旋收;久之或出一里而旋收,或出多里而旋收。若至百里、千里之出收,切不可躐等而就至矣。皆以一次、二次之渐法,至出收纯熟方远腾矣。盖阳神之初出,如婴儿之幼小,用乳哺之养育,以渐法之调炼,而至老成之力足,方可出入之远游。若初出之时候,防天魔之来试,欲乱我之心君,而迷失之难归,须要小心之谨慎,方全虚空之性体。欲炼乳哺之三年,而得阳神之老成,方可出入之化身,则能通达之天地,入金石之无碍,入水火之不害。

盖渐法者,初次由近而出,由近而收;再次渐远而出,渐远而收。渐出渐收,渐乳渐养。出之纯熟,养之老成,必炼三年,方可化矣。

《众喜粗言》曰:

十月胎足出天门,上田现出一灵神。

速出速入防魔灭,恐防六贼不尽根。

又恐息气口鼻出,神随息出一同行。

切难放手游远去,恐失迷途不回程。

只要入内来将息,定在泥丸保养神。

有不有来虚空照,无不无来过养存。

不着不离宜慎养,定心谨守保虚灵。

定至天花飞乱坠,还要速出速进门。

不令久去往外走,不令见闻远美形。

一步二步须照管,一里二里速回程。

渐出渐入渐乳哺,渐养渐大渐壮身。

足养三年能变化,通天彻地可放心。

盖天魔来时,一意不散,一尘不染,灵台湛然,本无一物,魔自何来?所云此时之魔,有雷击水火之魔、天崩地塌之魔、刀兵杀身之魔、美色音乐之魔、奇异吉凶之魔、伤他生命冤债之魔、身生毒疮大病之魔、旧日识神变化之魔。无数不祥之魔,来试道行之根,切莫而认。正心而守,必须行善,积德功多,而能胜之。若是认真,被魔诱去,而功废之。须用最初工纯,则魔不相干犯矣。

盖大道者,静极而生动,动极而复静,理之必然。所谓璇玑复建于子动,真物再动于静极。

此谓至阳之物,静极复生乎动,所谓阳无剥尽之理。

若夫至人,重立乾坤,再造日月,推情合性,转而相与,重行玄妙道,再立戒定慧。

凡修炼之士,既得此物来,收聚于内,将所出之法身,亦归于内,合而为一,长入乎大定矣。定则不已,至于无极,而至于至极矣。

夫存养性功者,即宴息冥心也。乃深居静室,端拱默坐,一尘不染,万虑俱忘,无思无为,任运自如,无视无听,抱神以静。无内无外,无将无迎,离相离空,离迷离妄。体含虚寂,常觉常明。但冥此心,万法归一。则婴儿安居于清灵之境,栖止于不动之场。色不得而碍之,空不得而缚之。体若虚空,安居自在矣。

故达观禅师曰:“色不缚兮空不碍,宴息冥心观自在。大千万有返归无,世界坏时渠不坏。”谭长真曰:“婴儿移在上丹田,端拱冥心合自然。修到三千功行满,凭他作佛与升仙。”此处是纯一不杂工夫,岂可容纤毫情想之念?但起希仙作佛之心,便堕生死不出之窍。关尹子曰:“若有厌生死心,超生死心,止名为妖,不名为道。”

盖清净体中,本无一物,空空荡荡,晃晃朗朗。一无所有,一切无住。不依无住而住,不依有住而住。心无所住,住无所心。了无执着,无住转真。无住之心,是为真心。

《禅源集》云:“夫言心者,是心之名;而言知者,是心之体。”荷泽师云:“心体能知,知即是心。”心本空寂,至虚至灵。由空寂虚灵而知者,先知也;由空寂虚灵而觉者,先觉也。不虑而觉者,谓之正觉;不思而知者,谓之真知。故祖师云:“空寂体上,自有本智。”能知即此空寂之知,便是达摩所传清净心也。心常寂,是自性体;心常知,是自性用。 所以六祖云:“一切万法,不离自性。”自性自知,自性自见,自性自悟,自性自度。悟性还易,了性甚难。故了心也者,了此心也。了心则心无其心矣,无心之心,是谓真心。真心是性,真性是心。太上曰:“了心真性,了性真心。空无空处,无处了真。”此谓真空不空,空无所空,即是了见本心也。

庞居士曰:“十方同聚会,个个学无为。此是选佛场,心空及第归。与夫空觉极,圆空所空灭。”即是了见本性也。《华严经》曰:“法性本空寂,无虚亦无见,性空即是佛,不可得思量。”

原夫性体本空,性体本定。无空无无空,即名毕竟空;无定无无定,即名真如定。虽修空不以空为证,不作空想,即是真空也。虽得定,不以定为证,不作定想,即名真定也。空定衠极,通达无碍。一旦天机透露,此时慧性灵通,乍似莲花开,恍如睡梦觉。忽然现出乎乾元境界,自然充满乎上天下地,而无尽藏也。此是心性常明,炯炯不昧,晃朗宇宙,照彻古今,变化无方,神妙莫测。虽具肉眼,而开慧眼之光明;匪易凡心,便同佛心之知见。乃是见性见到彻处,修行修到密处,故得一性圆明,六通顿足。

何谓六通?玉阳师曰:“坐到静极时候,陡然心光发现,内则洞见肺腑,外则自见须眉,皆神踊跃。日赋万言,说妙谈玄,无穷无极,此是心境通也。神通变化,出入自如。洞鉴十方众生,知他心内隐事。他虽意念未起,我心先知;他虽意念未萌,我心先觉,此是他心通也。身在室中,不出庐舍,预知未来事情,能见隔墙物形,此是神境通也。能闻十方之音,如耳边音;能忆生前之事,如眼前事,此是天耳通也。正坐之间,霎是迷闷,混沌不分,少顷心窍豁然大开,地理山河,如观掌纹,此是天眼通也。或昼或夜,入于大定,上是天堂,下是地狱,无量劫来,生死缘由,观得透彻,此是宿命通也。”

子思曰:“心之精神之谓圣,故心定而能慧,心寂而能感,心静而能知,心空而能灵,心诚而能明,心虚而能觉。”四祖所曰:“一切神通作用,皆是自心感现。”《婴珞经》曰:“神名天心,通名慧性。天然之慧,彻照无碍,故名神通。欲修神通具足,愈加默耀韬光。诚心而守,忌慧不用。若露圭角,恐染邪魔。”古云:“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”正定之时,或现种种善恶之声,或现种种违顺之境,总是魔障,不可着他。又须反观一身四大,俱是假合,如梦似幻,全体非真。但正此心,魔自消灭。古云:“见怪不怪怪自亡,见魔不魔魔自灭。”或脑后有霹雳之声,或眼内有金星之灿,或项下有红霞缭绕,或眉间有圆光涌出。古仙云:“项上有光犹是幻,足下生云未为仙。”又于静中,忽见楼台、珠翠、女乐、笙簧、异草、奇花,触目如画,彼人不悟,自己身心,认作真境,则着魔矣。此皆幻景,心莫受他,但行工夫,休证效验。 到此之际,须用虚空观,而扩充之。则我天谷之神,升入太虚,合而为一也。盖虚空观者,应观自心。心本不生,自性成就;本来空寂,光明遍照。犹如虚空,莹彻清净,廓然周遍,圆明皎洁,成大月轮,量等虚空,湛然无际。复观自身者,则心境之虚空,而通于身体之虚空;身体之虚空,而通于天地之虚空;天地之虚空,而通于太虚之虚空。虚虚相通,共成一片,而与太虚,混为一体。始而虚其心,既而虚其身,再既虚天地。虚而无虚,无虚而虚。然虚则不知,无虚亦不知,则我阳神冲虚,出入而无障碍,然后方与天地合德,太虚同体,而为混虚氏之人欤。然欲高奔帝境,须当炼演谷神,常以灵知寂照为心,虚空不住为观,抱本还元,复归太极。由此渐进,而不已也。乃至无上可上,玄之又玄;及其无象可象,然无不然。则一灵之妙有,遍法界而圆通。贯云汉以高跻,与穹昊而俱合。此乃天谷元神,炼到至极至妙之处。

章思廉云:“得太极之全体,见本来之面目。先天一点灵,后天只是屋。”

莹然子曰:“炼阳神了出阳神,自色界超无色界。”

然而出神太早,丹经之所深诃。既得其母,当遂其始。常留神于天谷,吾性如婴儿之复归;合中下之妙用,吾心如虚空之全体。

复炼变化阳神之法,再加三年乳哺之养,详见下文。